片刻后,严蔚歇出现在驿站后院一棵大树前面,抬头朝着树枝的顶端吹奏了起来。
一曲终结,树叶沙沙作响,树干忽然裂开一条缝隙,一个蒙着白衣的男子缓缓从中钻了出来。
来人正是岁月如楼的老板萧瑾。
萧瑾看见严蔚歇,勾唇笑道:“才几日不见你就这般狼狈。“
严蔚歇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半夜唤我出来就是为了笑我?”
萧瑾收起笑容,神情变得凝重,道:“当然不是,我找你可都是要命的正事。基于一会要说的事太沉重,我才先缓解一下气氛。“
严蔚歇猛地睁大眼睛,“出什么事了?”
萧瑾微垂双眸,慢悠悠道:“李丞相那个老匹夫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就在前日,暗门连续三次不寻常的调动,有一批人马还是往边境而去。我怕是冲着南御天去的,边关战事纠缠多日,南御天以是分身乏术,我只怕的疲于应对。”
严蔚歇震惊,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我至今还是想不透,那老匹夫要做什么。燕国若是亡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萧瑾继续道:“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北燕帝沉迷女色,已经多日没有上朝了,我怀疑那个冷凌香也是李丞相的人。”
严蔚歇怔忡良久才道:“那赏金盟呢?有什么动静?”
萧瑾眯了眯眼,眼中闪烁寒芒:“赏金盟忽然销声匿迹,连凌雪仙子也不见了。而且小皇帝那,怕是已经被人控制,如今你又远离北城都,我只怕李丞相忍不住要动手了。”
严蔚歇皱着眉头,喃喃道:“可我始终不相信,小皇帝会这样简单就中计。”
萧瑾想了一会也不得其法,猜测道:“或是为情所困?”
严蔚歇摇摇头,“按理说应该不会,他这般冷静睿智的性子,要真为情所困,反倒是有问题。”
萧瑾笑道:“我倒是很少听你这般夸人。”
严蔚歇沉声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否则我也不必费尽周折的摆脱他的牵制。”
萧瑾沉吟道:“如此说来,中计的也许是李丞相也未可知。”
严蔚歇过了一会道:“你帮我查个人,沈妙。我要知道他的遭遇经历,事无巨细都要知道。”
萧瑾笑道,“这个没问题。”复又神色凝重,“只是南荒秘术,暂时我还没找到破解之法,你的伤要怎么办。”
严蔚歇眉宇间浮现出担忧,“只有先拖着了,好在我内功深厚,尚能抵挡一段时日。”
萧瑾重重道:“你悠着点,别太逞强。”思索了一会又道:“需要楼里派人来护卫你吗?”
严蔚歇摇摇头,“不用。我暂时还不想暴露岁月如楼,这是我的底牌,必须守好。”
萧瑾叹息道:“知道了,你记得别太勉强。”
他说完后,便翻墙离开了。
严蔚歇回房,睡意全无,坐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打开,昭阳推门而入,手中拿了一盏烛台,走到严蔚歇面前将烛火挑高,屋子顿时亮堂了些。
她把手里的粥碗递给严蔚歇。
“这粥......”
“厨娘熬的。”昭阳答道,“我想熬的,就是手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