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矜心情本来稍微放松了,但随着踏入花圈下那浪漫的阳光小径,他开始紧张起来,尤其见到了许多熟悉但不太认识的面孔。
他们一一道贺,说的话并不会给人带来压力。
梁想拿着酒杯,优雅地走了过来,说:“献上我诚恳无比的祝福,祝二位白头偕老,幸福久久,我先干为敬啊。”
岑无蔚握着郁矜的手,接过郁矜的酒杯,和梁想碰了杯,笑着说:“别想灌醉郁矜,我替他喝。”
梁想故作心不甘情不愿地和他碰了杯,喝完后,见二人走远,身影依偎,按道理说新郎应该接待宾客,打好场面,但岑无蔚就像粘在了郁矜身上,郁矜去哪,他就去哪。
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好像他不是来结婚的,而是来宣示主权的,他这一举动告诉了圈内所有人:
“这是我的人,不准碰,不准觊觎。”
梁想心里酸酸的,有一种好兄弟一去不复返的感觉,真是嫁出去的兄弟,泼出去的水。
他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的江不渝说道:“好好好,倒是没想到,在最不可能脱单名单里,位居榜首的单身黄金男人,竟然脱单了!还迅速无比拐跑了无数女生的白月光。”
又酸酸地说:“还是我的白月光。”
江不渝身着灰色西装,站得笔直,别人脸上都洋溢着祝福而喜悦的神情,他倒是神色冷淡,沉静地看着新婚燕尔的二人。
他听见梁想的话,嘲讽道:“你的白月光?把你打残的白月光?”
梁想:“……”
他脸顿时一黑:“会不会说话?哪残了?我那是轻伤!”
江不渝并不搭理他,只是看着不远处郁矜的侧脸,微微一笑,并不搭梁想的腔。
……
……
一处酒吧,挂着“未成年误入”的招牌。
灯光昏暗,凄迷哀伤。
五光十色的酒杯里幻化无数道彩虹,让人心生向往而求之不得,喝一口,非但不可消愁,反而徒增伤悲。
江不渝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身着睡衣,就这么和他见面了。
他收回视线,手指敲着酒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问道:“你和他吵架了?”
郁矜:“对,我要离婚。”
江不渝手指一顿,忽而看着他,拒绝道:
“我不会帮你。”
郁矜:“程落说你打离婚官司。”
江不渝把酒杯推向桌里几寸,笑道:“但我不想和岑无蔚作对,以前还有几分好斗的心思,现在这人做事越发疯狂,我可保不准他会不会往死里报复我。”
郁矜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轻声说道:“你们不是多年合作的伙伴吗?”
江不渝一顿,目光顿时多了几分质疑,说:“岑无蔚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吗?”
郁矜轻笑道:“他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
二人相对无言片刻。
江不渝问道:“你为什么和他结婚?”
郁矜犹豫了一会儿,回答:“我有病。”
江不渝:“那为什么又想离婚?”
郁矜这一次没有犹豫,很快回答:“他有病……他病得太严重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试图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