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或许你我对祂们的理解都错了,当寰宇所有切片组合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存在才是真正的祂们,而这也能解释为何你的世界陨落的是【秩序】,而我的世界陨落的却是【腐朽】!
还有......你说到的【公约】。
你果然知道这个东西,我一直在想诸神到底为何签订一份【公约】来限制自己......
嗯?你这眼神,你不知道这件事?
不,你在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
呵,说起来有趣,这件事是我的恩主唯一告知我的一件事,祂说【公约】是对祂最大的限制。”
程实惊愕不已:“【战争】?”
“不错,就是【战争】,所以我在想如果【公约】只限制祂,祂必定不会签署这么一份契约,但是如果【公约】限制的是所有神,那祂们似乎又没有必要强行制造一份枷锁去禁锢自己。
可如果......我是说如果,【公约】的限制只是副作用,其真正的作用则是将诸神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去创造寰宇无数时间线内的切片神明......
你说,有这种可能!?”
“!!!!!”
太有了,可太有了!
程实甚至觉得这始终搞不清楚的【公约】本质,就在今天,就在当下,被秦薪直接给猜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真理】!
【真理】无疑是诸神中最懂切片的那位,而【公约】的一部分目的,就是靠近那个无所不能的【源初】,信仰融合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被【真理】推动的其中一种方法。
但谁能保证一场融合从头到尾都会是对的呢?
如果错了,那祂们岂不是要直面【虚无】时代的终结?
是,真神不怕时代浪潮,按照阿夫洛斯说的,祂们大可以在下一个时代重新来过,但谁又想一遍又一遍的经历重复和失败呢?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人还是神都是有欲望的,诸神的大部分欲望就是为了靠近【*祂】,既然有人推动了这项“事业”,肯定就不可能如同自己一样,上来就摆烂,不然【公约】也不会成立,理质之塔也不会那么疯狂。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真理】一定不会摆烂,祂始终都在以自己的理解靠近寰宇最本质的真理,靠近那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源初】!
所以,【真理】在【公约】中投下的注码,很有可能就是秦薪所说的......不同世界的诸神切片!
对上了,一切似乎都对上了!
不仅是当下,回看之前程大实的操作,对方真的是在给自己搏一个变化的希望吗?
他从另一条时间线回来,拨动这里的命运之弦,或许是有一些出于不忍不愿世界终将走向【虚无】的心软,但他未必没有其他目的吧!
这位贪婪的“自己”,是不是也在验证心中所想,想要看看这条被他影响的世界线到底会不会出现与他原本世界不同的走向!
所以“未来”确实被变了,因为每个“未来”本就是独立的!
但未来又没变,因为祂们大概正在寰宇的最高处俯视着这一切,当看到某一条时间线变化时,或许在祂们眼里,这不过是这场“诸神切片实验”中,几万、几亿、几万亿、几亿亿样本之一的微末变化,根本就不值得真正的祂们多看一眼......
一想到这里,程实突然感受到了程大实心中的那股绝望。
当他发现这世界真相的时候,或许真的很绝望吧。
这算什么呢,我们不过是在显微镜下被观察的“细胞”?
不,不不不,或许当下的这个世界,甚至连被拿上显微镜台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样本......实在太多了。
“呵,怪不得我是小丑,原来我真是小丑。”
程实笑了,他的笑声疯狂且放肆,他似乎在笑自己,又像是在笑诸神,他笑这世界本不【存在】,他笑这寰宇果然【虚无】。
可笑着笑着,他却又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