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过后，裴烁又变得很理智很冷静，他开始不避讳自己的秘密，带着徐遥去明前楼。

在明前楼里，徐遥见到元清宗的人。

这些人徐遥一个也不认识，但他们当着她的面，与裴烁商议着如何收拾吴家，如何干涉朝政，如何在北辰定南制造混乱。

自己的秘密，直直摊开在徐遥眼前。

徐遥越发觉的危险，这就好比一个犯罪团伙，把所有的核心秘密都公开给她，未必是出于信任，而是要拖对方下水，让对方成为共谋。

徐遥不想听，还是被迫听完了全程，然后无可奈何的出门。

她在明前楼里吃茶，明前楼依旧热闹。

表演歌舞的姑娘们，身姿妙曼进来，楼下一片叫好声，没多久便换了说书先生上来，开始说书。

徐遥听着听着，才意识到，这竟然是在说大禹王朝如何覆灭的故事。

说的是前朝的故事，众人只觉得有趣，没有人深想。徐遥却明白，这是裴烁在为那个所谓的大禹王朝复辟而铺路。

她至今也没有想明白，既然无名死了，裴烁又掌控元清宗，为什么还要继续走无名强加给他的老路？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也在控制着裴烁，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徐遥没想明白，裴烁的事已经办完，带着徐遥往回去。

徐遥问的从前的马三爷去哪儿了？她记得这个楼主之前的管事是马三。

裴烁淡淡道：“死了。”

徐遥惊讶：“怎么死的？”

“白令之怎么死的，他便怎么死的。曾经的三皇子，本就是鸟尽弓藏的主。马三以为跟着他能有好日子过，可他知道太多三皇子的秘密，三皇子登基，自然就要除掉这个黑手套。马三看不清形势，轻松着了三皇子的算计，就被处理干净。人意思，明前楼也冷清了好一阵子，后来元清宗的人悄悄接手，才慢慢恢复过来。”

徐遥想了想问他，“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三皇子与元清宗共谋，陷害裴家，谋害先帝的事？”

“阿遥就是聪明，的确是因为这些。他想做个好皇帝，掩盖所有的罪，光明正大的站在众人眼前，让众人跪拜他，臣服他。可惜畜生就是畜生，一日在泥潭里滚过，这辈子身上都有泥臭的味道，永远高贵不起来。”

徐遥觉得他不仅是在说三皇子，也是在说自己。

他对那段经历是无比憎恨的。

徐遥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他。

摸上去之后，又惊讶自己本能的反应，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裴烁紧紧握住。

可以说目光灼灼，盯着徐遥，“阿遥心疼我？”

徐遥不自在的撇开头，心情十分复杂。得空的时候徐遥就去见曲大夫，问他自己体内的的蛊有没有法子能除掉。

曲大夫叹口气，给她把了把脉，摇摇头说无能为力，“从前那蛊我就无能为力，现在这个更是没有办法。”

“老实说，你从前是干什么的？你对元清宗的很多事情，都一清二楚，你从前怕不是在元清宗当大夫吧。”

曲老头看了看她，忽而笑起来。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曾经在元清宗里当大夫。”

他哼笑，就咬了牙道：“我也算是被元清宗收养，那个地方神秘又可怕。我资质太差，起初只是个打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