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这么说来，我倒还要多谢你？”蝶姬眼角含着泪，癫狂般痴笑。

五德郑宁哼声：“对，你难道不想与你的丈夫葬在一块吗？还是说，你要他与你一起，死后连个完整的尸身都没有？”

“……”

蝶姬沉默了，她低眉注视着怀里的五德郑雄，她心底沉思着。

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付出太多太多，最后，还为了救自己而付出生命。她蝶姬前半生过得太苦太苦，以至于后半生遇到了五德郑雄。

作为五德郑雄的妻子，他从未反对过自己的决定，反而是她自己，从未替五德郑雄想过。除了替他生了一个儿子，其他的她从未替他想过。

“罢了，败了就是败了，我蝶姬算是认了。”蝶姬长叹一气，接过五德郑宁的长剑，抬眸望向五德郑宁，释然一笑，“我蝶姬这辈子做过的错事诸多，唯有一件让我懊悔。”

“你是说，留下我吗？”五德郑宁抿嘴一笑，眼底带着胜利的恣意。

蝶姬哼声道：“你很聪明，就连这场战事，你都是借她人之手，你真的很可怕。”

蝶姬眸光落在剑身上，看着剑身照应着五德郑宁的脸，她不禁心底感叹，五德郑宁那认真的神态，与蝶恋完全一样。

啧，不亏是蝶恋姐姐的儿子，忍辱负重十年，总算是替父母报仇雪恨了。

“夫人过奖了，阿宁再怎么可怕也不如你的手段。”五德郑宁轻笑，往后退了几步，目光定在蝶姬那把剑，挑眉笑道，“怎么？夫人也怕死吗？还是说，下不去手，懊悔了？”

“……哈哈哈哈哈，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死对于我算是一种解脱。”

蝶姬突然仰头大笑，可眼睛却被泪水盖满，她始终是不甘心的，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

“咔嚓——”

剑旋着脖子一道转动，旋即，女人脖子一崩开，她整个人就往五德郑雄那便倒去了，她嘴角微微一抿，眼里却是含着遗憾，又一时，她便没了生息了。

“阿母……”

一旁沉默的五德郑鹰慢慢走去，看着地上倒去的二人，他心里不禁痛苦了起来，他跪在二人的面前，失声痛哭。

“阿鹰，对不起。”五德郑宁走到五德郑鹰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阮凝略过几人的画面，抱臂转身走向高敏这来，阮凝看了一眼高敏，又将目光落在那名鸣雾族的大小姐身上。

“她还没醒吗？”阮凝问道。

高敏点点头，也看向五德霏绣：“是，恐怕是阿云姑娘下手重了些，不然不会这么久都没醒。”

“阿云？”阮凝挑了挑眉，疑惑地看向高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