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晚19时32分,有人在哥谭皇家酒店二楼b103号房内发现了死者海伦·夏普的尸体。”
“死因是捂压口鼻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在晚19时10分前后。”
金色的律师徽章后,证物档案里多出一样东西。
海伦·夏普的解剖记录:死亡时刻是8月1日的19时10分前后。死因是呼吸道阻塞,机械性窒息。
右上角有一张死者的证件照,金发女孩冷冷地凝视艾玛丽丝。
“被告——达米安·韦恩,在事件发生时身处案发现场,是最后一个与死者共处的人。检方已准备好他犯案的证据。”
检察官是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平平无奇,看不出任何特点。
他极为刻意地向艾玛丽丝看了一眼:“现在传唤第一位证人入庭。”
一位黑发棕眼的女警站上证人席,她神色颇有些不耐烦,一只手插在军用风衣的口袋里,又抽回来。
“芮妮·蒙托亚,来自哥谭重案组。我参与了海伦·夏普案的现场勘察。”
检察官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芮妮桀骜不驯的态度很不满意。
但他还是说:“蒙托亚警官,请你开始说明事件。”
芮妮的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她向被告席上的达米安飞去一个眼神,转向审判台。
“海伦生前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是晚上6点40。她委托她的朋友凯莉给被告传话,请他去皇家酒店b103号房碰面。
凯莉把被告带去b103号房门口后离开了,接近一个小时后,人们在房间里发现了海伦的尸体。”
“可怜的女孩。”检察官做作地摇头,随即正色,“被告是那段时间里唯一一个见过死者的人。毋庸置疑,小韦恩先生拥有最大的嫌疑。”
不对。
艾玛丽丝提出质疑:“这只能证明被告在死者死前见过死者,不能证明被告就是凶手。”
“当然不止如此,”检查官轻蔑的眼神扫过来,“我们有关键性证据。”
证物档案的第三个格子中收入一段录像。录像有两个主角,达米安和死者海伦。
前者眉头一挑,将一个高尔夫球拿在手里抛了抛,猛地砸向镜头。后者仰躺在地毯上,脸歪向另一边,脖子上华丽的丝巾胡乱塞进领口。
你认罪吧。艾玛丽丝冷汗涔涔。
她现在开始研究菜谱,还赶得上去拘留所给她的委托人送入狱前最后一餐。
芮妮解释道:“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小座钟,里面藏了一个针孔摄像头,两者都损坏严重。这段录像是修复后的结果。”
检察官得意洋洋:“答案很明确,我们聪明的凶手发现了藏在座钟里的小秘密。他弄坏了座钟和摄像头,却没想到我们能把录像修复还原。”
不管怎么想,把摄像头扯出来带走才最安全的选择。而双手抱胸、脸色不忿的达米安看上去是一个聪明小孩。
“他为什么不带走摄像头?”艾玛丽丝问,“这样就不会留下证据。”
“谁知道呢,”检察官轻佻地道,“可能他没想那么多,可能他忘了。”
艾玛丽丝听到一声响亮的嗤笑,来自被告席上的达米安。
她的委托人马上就要翻过被告席来掐检察官的脖子了,阻挡在检察官和悲惨命运之间的人只有艾玛丽丝。
她眨了眨眼,看到设置界面的风之魔法。
“理智仔细地分析案情对你们来说有点太过于专业了,”踩着箱子的被告冷笑,“你们站上法庭前应该先去下水道审判几只老鼠——”
“——异议!”
一声惊天大喝,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艾玛丽丝身上。
她的冷汗和脑袋上的血哗哗直流,指着检察官鼻子的左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检察官先生,”艾玛丽丝硬着头皮,“我想知道座钟里的针孔摄像头是谁放的,你们调查过这件事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检察官推了推眼睛。
“我认为很重要,请你回答。”
如果说刚刚发生的事让艾玛丽丝有所领悟,那她一定是明白了自己失忆但没有脑震荡的原因——头硬。
检察官没有说话,他不愿回答。
但沉默没有延续,芮妮忽然开口道:“我们查到了购买记录,三天前,死者海伦购买了它。想必在座钟里安装针孔摄像头的人也是她。”
艾玛丽丝若有所思,法官尴尬地咳嗽一声,“证人,下次请先汇报证物的详细情况。”
芮妮脸上露出冷峻的讥讽,她唇角微勾,“好检察官告诉我,只说该说的部分,多余的事情没有人问就不要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检察官干巴巴地解释。
他观察着法官的脸色,发现对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检察官的思绪重新活泛起来。
“死者购买了针孔摄像头,这件事和本案没有任何关联。结果依旧没有改变,凶手是小韦恩先生。”
“——异议!”
场内目光的交点处,艾玛丽丝额头冒汗——或者冒血。
她再也不会用“风之魔法”了!
勇敢的辩护人双手猛地拍桌,整座法庭都为之一震,看不见的瓦砾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她额头上的血流得更欢快了。
很奇怪吗?
世界上就是有律师靠拍桌子来虚张声势。
“我们在讨论的正是本案的关键!”艾玛丽丝环视一周,“这段录像并不能证明死者当时已经遇害。”
“有一种可能,录像发生时,死者还活着!”
“她在法庭上拍桌啊,没有人在意这点吗?”检察官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