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树郎最近过的很滋润,酒肉吃着,姑娘睡着,银子拿着,好不快活。
他一到勾栏瓦舍里,那可就是明星级的人物啊,是有专门的位置的,那些人就喜欢听他说半仙和神驴的事,百听不厌,已经都快成习惯了。
黄树郎也乐意去讲给他们听,那当然了,讲一遍那赏钱都够他以前一年挣得,傻子才不干呢。
至于会不会真的冒犯到宋仙人和神驴,刚开始黄树郎还有点发怵,毕竟这随意用神仙的八卦新闻去赚钱,总归是心里没有底气,关键是这个神仙还离他不远。
可是几天过去了,神仙也没啥反应,黄树郎胆子就有点大了,开始了自己的滁州城勾栏瓦舍巡回解说之旅。
赚到了白花花的银子,黄树郎哪还把劳什子神仙放在心里,就算偶尔想到,那也不是神驴和宋半仙,那是财神和送财童子啊。
黄树郎想的是,自己这也算是给神仙增加人气香火了,神仙应该感谢自己才对啊,毕竟没有自己的努力,这消息也传不了那么快啊,还洋洋得意起来了。
唉,我要抓紧时间赚钱啊,哦不,传播神驴和半仙的福音啊,一想到这里黄树郎就有了无限的力量,猥琐的脸都隐隐的散发出一种人性的光辉。
他走进了一间瓦舍里,准备进行今天的福音播报,将神的光辉播撒在人间,拯救这些苦难的人们,顺便用他们口袋里的钱拯救下自己。
可是当他进去之后发现,有点不对,这不合常理啊,怎么没人来迎接自己,难道神驴和半仙又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神迹?
往里面一看,还真的是!一个猥琐的说书人正站在台上唾沫横飞。
黄树郎心想,你这狗一样的猥琐东西也配染指半仙和神驴?但还是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去听。
“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滁州城出了两神仙,一个是神驴,一个是半仙,他们的事迹大家肯定也听过很多遍了,比我背的都熟,所以我今天就不说那些了!”
台下一片哄笑。
“今天我要说的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我敢肯定你们都不知道,这是我七大姑的八大姨的儿子的小舅子和我说的,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黄树郎呸了一声,他么的就会学我,敢不敢有点新东西。
“就说昨天啊,半仙府前有人叫阵,想要试试半仙的斤两,这半仙宋少爷怎么能忍,都让人打上门来了,那还了得,就是凡人也受不了啊。”
“所以半仙就拿着一根绝天棒出门应战,打开门那一刻,众人感觉到半仙身上发出万丈光芒,连仙器都没用上,只是远远看了那人一眼,手向前一指,那人就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口称七杀冒犯仙君,求仙君不要怪罪,原来那人看是叫阵,实则为求仙君帮忙,才出此下策。”
“那人是天上的七杀星转世,一生艰难坎坷,克父克母克兄,连自己的老丈人都给克死了,眼看连最后的夫人也要离他而去,没有办法,只有找隐于世间的宋仙君。”
“仙君心善,念他一生困苦,却未曾堕入魔道,仍留存一颗赤子之心,就掐指一算,轻轻叹息道,罢了罢了,你我也是有缘,就当是我上一世欠你的,今世我保你无虞。”
“随后,仙君以气为刃在自己仙体上划出一道口子,接着仙血涌出,化为一件夺天地造化的神物,血福禄。”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兴奋道:“那血福禄可不是什么寻常东西,碧玉为骨,精血为肉,仙气为衣。仙君把它交给七杀,说道‘此物你交给夫人服下,不日即可痊愈,并且一生福禄双全’。”
“说完,仙君跌跌撞撞的回了府邸,想来这对他也是一件消耗很大的事。七杀拿着血福禄,泪流满面,仙君之恩,无以为报。回去给夫人服用之后,果然痊愈。”
“所以说,那些说神驴给半仙赐福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仙君还需要一头畜生给他赐福吗?充其量也就是仙君一头坐骑,神力凡凡,怎可与仙君匹敌。”
黄树郎看不下去了,你怎可如此侮辱神驴,还抢饭碗,这新仇旧恨一起算。他挤进去,冲到台子上,与那说书人扭打在一起,状若疯癫。
“神驴才不是你说的这样,你个奸人,怎敢如此侮辱神明?”黄树郎义愤填膺的喊道。
然后黄树郎就被几个大汉从瓦舍里像垃圾一样丢了出去,鼻青脸肿,但他并不后悔,他和他那个亲戚一样,对神驴是很感激的,没有神驴和半仙,就没有他这几天的辉煌,只有这些天,他才感觉自己活的像个人。
只是心里也有些戚戚,难道神驴真的像那说书人所说,只是仙君座下一坐骑?不过就算是坐骑,那也是神仙的坐骑!黄树郎给自己打气。
不过,他还得去找马丁了解了解情况,也确实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他不会已经被打死了吧!姑且前去一看。
黄树郎买了一大包礼物,就准备去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