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参加大比?”
药窟囚禁空间,姜白有气无力出声,看向北霜衣的眸子复杂而颓败。
北霜衣挥手解开束缚,将二人从半空中放落在地上,这才走上前,语气透着些自傲却亲昵的意味:
“师父师公自小看着我长大,岂会不知道霜衣的本事,初赛对我而言,太简单了。”
朝颜拧眉:“是我们对不住你,霜衣,你可怨师父?”
北霜衣上前扶起二人,顺手喂两人各服下一粒丹药,语气释然而平淡:
“我自小管理宗门,天赋为人享誉大陆,自认为是无可替代的神药谷少谷主。可不想,有朝一日,师门唾弃,亲友背离,却是因为那可笑的心声……,师父认为,我该不该怨?”
姜白和朝颜皆面露愧色:“是我们对不住你,轻易听信旁人心声,反倒忽略了你。”
北霜衣自嘲一笑:“时至今日,你们还是认为一切都是因为心声?心声固然有错,但你们就无辜吗。”
二人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僵,齐齐喷出一口黑血,倒地不起。
“降帝草?”朝颜看着地上散着黑雾的血怔愣出声。
北霜衣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将瓷瓶放在二人两米之外,俯视二人道:
“姜余死了,被我杀的,这是她该承受的后果。亲人背叛,失去一切的滋味,你们也终是亲自体验了一番。”
“你们会死于降帝草,是姜余的预言。我自然要按照预言,送你们一家人团聚。”
“这是解药,生死,你们自己选择。”
二人闭眼,终是没有动作,只是悔意充斥内心。
北霜衣说的没错,一切岂是心声的原因?姜余自小天赋一般,心性更是不堪,是他们故意忽略,因为神药谷两位谷主的女儿,不能是一个连外门弟子都不如的废物。
直到后来,姜余武魂二次觉醒,觉醒的炼丹天赋更是绝无仅有。为了掩饰那可笑的自尊,不承认是他们当初看走了眼,迎合心声一步步抛弃北霜衣,重新培养接纳更优秀的继承人。
他们的一切都没了,神药谷没了,领域没了,修为没了,就连亲人,也没了。
北霜衣喂他们服下那两粒丹药时,二人皆看出了丹药上附着的、不加掩饰的降帝草汁液。他们可是过去享誉大陆的丹尊,就算修为尽失,也分辨的了一辈子与之为伍的魂药。
但他们还是服下了那两粒丹药,无它,他们得罪过的人太多,即便逃出去,也难逃一死。
姜白紧握住朝颜的手,嘴角明明流着血,却还是以那不着调的语气虚弱道:“夫人,求娶你时我曾答应过要保护好你,是为夫食言了。”
任谁看了都是一副生死相依、感天动地的模样。
北霜衣斜睨了眼二人,直接走出了药窟。姜白是不是觉得,他的苦情戏很感人?
真的无用的真情,尤其是临死的真情,更廉价。
“大师姐,他们死了。”有弟子手忙脚乱走出药窟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