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在一个梦中,曾看到万尔默与古人后入,似乎是叫什么阿古的,两人暗通款曲,侍弄活死物,谋求长生。既然两人如今都在宫里,那么便先抓了人来,种种刑罚下去,他不信问不出什么。
万家再蛮横又如何?万澜羽如今可是在祁国,又并未如前世那般,手握祁国三成兵权,他就是直接将人扣下又如何?
于是在皇帝一通操作下,万国毫无悬念的怒了,先是派了使节前来交涉,要求皇帝顾念血亲,先将万澜羽释放。
这个要求也算在情理之中,可谁知那使者竟还带了万国的海盐来祁国四处售卖,皇帝本就恼怒此事,他虽早派了齐方明去南洋请高人出山,但这一来一回终究要费些功夫,哪里能容得下万国人在此搅弄?
于是便干脆将使者斩了,还将其带来的海盐尽数侵吞。万国闻言震怒,太子万争鸣率兵赶赴边境,两国大战,一触即发。
此番局面,皇帝早有预料,干脆顺势将万澜羽拿入天牢,又将兵权交于定王与敦王,命他们率兵迎击。
就在此时,辽国竟也对祁国宣战,说是祁国谋杀了辽国走失的亲王安巴坚。
皇帝大惊,安巴坚被杀一事,他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除了暗卫,不应该有人知道才是,究竟是谁?难道连暗卫也……
然而还来不及思索,辽国和万国的兵马早已兵临城下,皇帝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重生的人居然还能落到如此境地。
他又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祁疏玉,孤立无援、受尽折磨,居然还能在最后将这两个国家彻底覆灭……难道他也只能像祁疏玉那样,走上不归路吗?
春日将近,窗外有人正在絮叨地说着什么,皇帝索性将目光望了出去,祁疏玉的身子已经显怀了,他目光沉静,正在太医的指导下缓缓地走着,为往后做好准备。
是啊,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为了这个新生的生命,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就在万辽两军压境之际,祁国边境却爆发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
最先失控的是燕州边境外的辽国兵士,他们的身体被一个个血窟窿洞穿,血液流失殆尽,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野兽啃食着,连那惨白的皮肉也被很快吃净,只留下惨白的骨架。
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这场令人胆寒的灾祸很快就席卷了边境线,它就像一场疫病,会在悄无声息的一个夜晚夺走一个军队的性命,随后以更快的速度去席卷下一个军队。
同样的惨剧似乎也穿越了岁月的长河,在另一个时空上演,辽军很快惨败而归。
皇帝却似乎从这场屠戮中找到了身为上位者的快感,他引着活死物很快就来到了万国,他母亲的故国。前世的杀戮再次重演,可这次的祸首却变成了皇帝自己。
活死物就像是一把钥匙,彻底释放了皇帝心中的恶,他并没有像前世那个人一样,用自己的身体锁住复仇的底限,最后又用死守护了这个不曾善待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