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
喝茶。
书写。
又喝茶。
一切正常。
这一切非常符合韩雅儿,对于一位名满临江城的才子之幻想。
唯独是这个美人坯子的管家,一副恨不得留在主人房里过夜的架势。
韩雅儿却有些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管家为家事操劳,不知疲倦,还是……
这是一个下马威?
在她这些年形成的认知里边。
只要是女人,就没有谁,不会被别人妒忌的。
更别说,自己还是这样一个漂亮且成熟的女人。
自己不敢说,单论容貌,一定能胜得过这个美人坯子。
毕竟,有的人,就喜欢这种未曾完全发育开来的青苹果。
而熟透了的红苹果,对于这些人的诱惑力,反而大打折扣。
尤其是,以她的眼光,当然看得出来,这位在府邸里握有大权的管家,只需要数年时间,就能出落得不弱于教坊司内的头牌花魁。
这样一个容貌和心智都不俗的美人坯子,怎么可能坐视年轻俊朗的主人身边,多出来自己这样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呢?
韩雅儿内心已经不知道幻想出来了多少个管家想整死自己的阴狠毒辣法子。
而她也在内心作出决定,得尽快爬上主人的床。
自己这一身的取悦男人的功夫,在未曾年老色衰之前,必定可以和主人建立起来深挚的感情……
于是,此刻的韩雅儿,宛若开考前的科举学子一样,在心中默默温习着那些曾经学过的知识。
两者唯一的区别,是一个叫做知识,一个叫做姿势。
“哦!忘记说了,明个儿,该去购置一批乐器,这就让那几个戏女,带着几个男仆一起去,免得受人欺凌。”
赵峥打了一个哈欠,从他的表情来看,已经很疲惫了。
只是,他还是向着边上安静坐着,如同一幅古典美人图的韩雅儿招了下手:“雅儿你过来!”
“是,主人!”韩雅儿虽然已经是各种姿势的老手,但始终还是处子之身。
丰富的理论知识,并不能抹除玉人初次时候的紧张和羞怯。
赵峥把手中写好的东西推给了她看:“这是我写好的曲子,名字叫做梅花三弄,明个儿,你先熟悉一下,等到戏女们把乐器买回来之后,你就挑选着交给她们练习,熟了后,我还有别的曲子交给你。”
“嗯?”韩雅儿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这个意思?
主人还会这个?
韩雅儿自幼学习琴棋书画,单独看着赵峥写下来的曲谱,脑海中立刻就能想起梅花三弄这首曲子的旋律……
她很震惊!
这首曲子的艺术成分相当的高!
而且……她脑子里总会想到梅花三度开……
啊呸……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首曲子,配合自己那不受控制的想法,艺术成分何止是高,简直就是高之又高了啊!
“那五个戏女,日后要在天仙醉里演奏,你呢,当然不用抛头露面,不过日常你需要指点她们练习。”
赵峥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凉茶,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庆月,时间不早了,你领着雅儿与你睡一块儿去,明个儿把事情安排好了,我们再出发去城外购置鱼塘。”
庆月微微颔首,心中很想问,为什么不直接从牙行那边求购呢?
毕竟,许多有意出售的资产,都会直接在牙行那边登记的。
有的是牙行直接估价后,掏钱买入,然后待价而沽。
有的,则是自己报价,然后挂名在牙行出售。
这样自己去找的话,未免显得有些盲目了。
不过……主人既然选择这看似出力不讨好的方式,那必定是有着主人深刻的想法。
韩雅儿很震惊!
主人居然不要自己侍寝?
这……
是不喜欢自己?
这怎么可能?
十个姐妹中,主人可独独挑选中了自己。
而且,她也听说过主人和教坊司花魁大白馒头一夜七进七出的风流往事。
这样的一个人,万不是天生身体有缺陷之辈。
那……
那这是为什么?
莫不是太累了?
想来也是。
今个儿,是主人名下的天仙醉开业的日子。
主人若是状态不佳,强行提枪上阵,而自己又是第一次,未免不能让主人尽兴。
只是或许主人不知道,自己也曾锻炼过骑假马。
虽然说是假马。
可是这么些年的经验累积下来,自己的骑术也颇为精湛。
若是主人不弃,奴身也是可以自动的!
只恨自己未经人事,脸皮薄如纸,当着美人胚子的小管家,这话在一根粉嫩的小舌上,左右回转,香甜的唾液都转得生出许多,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想到这里,韩雅儿不免雪腮微红,螓首微点道:“是,主人!”
赵峥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又是一个会脸红的啊!
不过……真是太累了。
得好好睡一觉,这一旦忙起来,事儿可就多了。
清晨!
整个赵府都彻底忙碌了起来。
庆月早早地出了门,赶往了天仙醉。
米老头领着自己的施工队,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红杏子找了一群人,已经开始往外搬运陶器和制作陶器的大小工具。
赵闲亲自往县衙跑了一趟,秦飞燕虽然不在,但是府衙内负责加盖印章审核的小吏,不仅没有为难,反而还直接给赵闲插队处理好了。
赵闲也没忘记赵峥吩咐的人情世故,取出几角碎银子,当做是请几个负责干活儿小吏的茶水点心钱。
人情世故这块儿,玩好了,那就是人情;玩不好,那就是事故了。
随后,赵闲直奔牙行,找到了羊掌柜,说是要购买十辆马车。
羊掌柜也是懂人情世故的,马车直接免费送,外加边角料装饰,都全部挂上了统一的颜色。
并且承诺,会做好“赵”字刺绣的字样,在十日之内,送到赵府,如此便可挂在马车外边。
车马外出时,外人一看,便知道来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