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啊,若这厮真是个猛男,秦可卿不就没他展廿四什么事儿了嘛!
“哈哈……原来是蓉贤侄,初次见面,没准备什么东西,一点小心意,还请收下。”
展廿四春风满面地上前将贾蓉扶起,顺手在怀里摸了一方白玉,也不知道是哪个死鬼的赃物,便塞到他的手中。
贾蓉也是自小在古玩玉器堆里面长大的,拿手一摸,便知道是个好东西,怎么也得值个百八十两的,急忙惊喜接过,笑得越发开心。
“我家老爷这些天一直念叨着叔叔,时常教育小侄要多向叔叔学习,只恨一直不曾相见。今日终于有幸见到了叔叔,还请叔叔日后多多提点关照小侄才好。”
眼见未来的苦主主动要求,展廿四自然也笑得很开心,随口夸赞道:
“贤侄品貌端方,谈吐得体,大有老宁国之风,日后必成大器。我区区一介商人,哪里敢称提点,咱们日后多亲多近才是。”
两人客套了几句话之后,便携手往院内而去,展廿四身后的人自把那小炉子和蜂窝煤卸了下来,紧跟在两人身后,往里面抬。
众人穿过大院,入仪门,前方便是暖阁大厅,刚要进去,忽然旁边窜出一个老头子,满身酒气,歪歪斜斜的撞出来,只盯着展廿四一行人,口中含含糊糊叫道:
“何方贼子,胆敢入宁国府作乱?”
贾蓉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便气不打一处来,皱眉骂道:
“焦大,你这狗才!”
“又在哪里吃醉了酒,到这里撒泼!”
“老爷的贵客在此,尔休要冲撞了贵客!”
那老头子步履浮动,晃晃悠悠,扯着脖子在那里叫道:
“什么贵客?”
“这些汉子身上沾满血腥气,分明便是些厮杀汉,定然是贼子装的,想要来府里行劫!”
贾蓉听了更气,挥手示意赖二等人上前。
“还不快把这厮捆了丢出去,没的丢了我宁国府的脸面!”
骂完之后,又转过头来对展廿四陪着笑解释道:
“这焦大是府上的一个老人,是跟过太爷的,当年在战场上救过太爷的性命,家中念旧,便一直将他养在府上。”
“谁知这厮倚老卖老,每日里正事不干,只知吃酒,醉了便到处喷粪。”
“平日里他到处游荡,也无人管他,不想他今日里跳出来撒泼,倒是让叔叔见笑了。”
展廿四便也笑着挥手,只道:
“无妨,我这些手下有些当年是做过猎户的,说是手上沾满血腥,也不能算错。”
“既然这焦大是有过大功的,那大家容让他几分便是。”
“至于他酒后好说胡话,大家只要不信便好,他又能怎地?”
贾蓉见他不曾发怒,方松了口气,陪笑道:
“叔叔果然仁善大度,此言极是,这焦大的醉话,如今早就没有人信了。”
两人继续向前,口中说说笑笑如常,展廿四心中却警醒起来。
那焦大不愧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对于杀气熟悉的很,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且既然那焦大眼毒,看出了众人的根底,京中必然会有其他人也有这份本事,以后出外行走,可得带些不曾沾过血的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