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飞速离开百春园。

他一路往南，穿市过巷，疾走了好久才停下来。

此处是一块空地，外边有一条十米宽的大河，河对岸种着杨柳，杨柳稀疏而立，簇成一片广袤的林子，再过去便是一道高高的围墙了，张凡记得，城墙那边是泸州城的城主府。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天色幽暗，没人会来河边这种没有照明，而且蚊虫很多的地方。

张凡坐在地上，他心思一动。

“欢迎访问房东系统。”

“咳咳……”饶是早有准备，张凡还是被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房东系统，那我的房在哪里？”

张凡也不含糊，开门见山地问道。

“宿主可以选择合适的地方，召唤大楼。地址选定之后会开启元气法阵，一年之内不能更换地址。”

“就这里吧。”张凡指了指脚下的大地。

他心里有点急，这回可赚大发了，还是大楼。

“大楼召唤地址，会造成十三个人死亡，破坏五座废弃民宅，三十五棵树。请宿主确认是否召唤大楼？”

“啥？”张凡回头一望，发现三十几米远处是一些废弃的宅子，里面可能住着一些落魄的居民或者乞丐。这事情他可不做不出来，于是他便往河边走了十来米。

“这里呢？”张凡问道，右手指着脚下的空地。

“大楼召唤地址，会造成三个人死亡，破坏一座废弃民宅，十五棵树。请宿主确认是否召唤大楼！”

“妈的，不是要过河吧？”张凡暗骂一声。这里几乎是泸州城最大的空地了。其他地方都是繁荣之地，哪来上千平方的空地挥霍。张凡狠心之下，便渡到河中。

他几下游过河去，来到了城主府旁边的空地边上。

“这里总归是没问题了吧。”

“大楼召唤地址，会摧毁一百米的城墙，截断一条暗黑石矿脉，破坏七十二棵树，请宿主确认是否召唤大楼！”

“直接召唤，别婆婆妈妈的了！·”张凡都被搞烦了，既然没人死，那不就得了。张凡脱下湿漉漉的衣服，将水拧干。

系统欲言又止，不过张凡下达了命令，它便没多说话。

“轰隆隆……”张凡只觉得大地开始摇晃，轰鸣声从地下传来。如同地龙翻滚一般，整个草皮呈波浪式起伏。张凡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猛然间，他的身子往上飞冲而去。

“妈呀！”张凡的喊叫声划破夜空。

等他回过神来，张凡觉得月亮离自己很近。夜空中满眼望不到边际的星辰围绕这他，他上一世从未看过如此清澈的夜空。就连刮在他湿漉漉身子上的狂风，他也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了。

泸州的夜晚真的很美。

呀，高层建筑？

张凡反应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楼顶上的电梯间和地面上凸起的排风管和送风机。尽管楼顶上有着草皮碎泥巴和几颗歪歪扭扭的柳树和一些碎裂的城墙砖块，丝毫不能掩藏这个建筑菱角分明的现代建筑手法。

张凡心里激动无比。

他忐忑地来到防护墙边上，踩着一截柳树的树干往外看去。

只见灯火通明的泸州城内，人群聚集在街道上，乐师忘记了弹奏，煎饼师傅忘记了添油，酒鬼忘记了喝酒，乞丐忘记了讨钱。

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活计，全都望向这座凭空而起的大楼。

大楼高百米，拔地而起。

四四方方，外面是一块块玻璃幕墙。

从下望去幕墙上倒映着斑驳的星空，与原本的夜空几乎浑然一体。

喧闹的泸州城在这一瞬间猛地安静了下去。

下一刻，轰然的吵闹声爆发出来。

虽然隔得很远，张凡也能知道，自己这回牛逼了。

“你还真是耐不住啊？”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张凡被下了一跳，差点从防护墙上跌落下去。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棵躺倒的柳树树干上，坐着一个黑衣人。

“那个，大哥……哦，不，前辈！”张凡看着那个人，慌张地措辞道。

“我本该提前跟你说一下的，不过情况紧急。我还有要事要处理，没想到你这么心急。在闹市直接召唤了系统。”黑衣人嘲笑般地说道。

“对不起，老前辈。”张凡老脸一红。

不过，他心底的惊奇更甚，有好些问题想要询问。他走上前去，道，“老前辈，这房东系统，是你给我的吗？它有什么用处？”

“这是组织的手笔。我只是负责选人罢了。”黑衣人抬头看着天空，道“一般情况下，宿主都会选择幻化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嗯，或者是常人不可见的房子，做很多事情都很方便。”

“这……”张凡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