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容浔那虚弱得仿佛风中残烛般的样子,宛姝不禁掩唇轻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陛下还是要多保重身体的,否则又怎能知晓臣妾的野心究竟有多大呢?”
容浔又咳了几声,他的眼神犹如寒冰一般,充满了对宛姝的鄙夷。他歇息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朕倒要看看,你这点微不足道的野心,如何能撼动朕的江山。”
宛姝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李安衡如一阵疾风般突然闯入殿内,神色慌张。
容浔心中一沉,知道定然是出了大事,连忙道:“发生了何事,快说!”
李安衡的声音因急切而变得有些尖锐,“陛下,出大事了!安福王……他自刎了!”
容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那震惊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宛姝,仿佛要在她身上穿出一个洞来,“皇后,这究竟与你有何关系!容澈他从未招惹过你,你为何要将他逼上绝路!”
宛姝却依旧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面上毫无波澜,“陛下,臣妾实在冤枉,安福王是自刎而亡,与臣妾又有什么关系?”
容浔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猛地一挥手臂,将身旁的茶盏砸得粉碎,怒喝道:“事已至此,皇后,你还想狡辩吗!”
宛姝缓缓弯下身子,将容浔砸落在地的茶盏碎片一一拾起,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淡淡地说道:“臣妾已经说了,臣妾没有杀害王爷。真正害死王爷的,是陛下。”
“是朕?”容浔眯起眼睛,显然对宛姝的话感到困惑。
“是啊,王爷的死,不正是因为陛下您的疑心太重吗?疑心生暗鬼,有时候这疑心,可比刀剑还要致命呢。”
宛姝看着容浔那愤怒的神情,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其实王爷什么都没有做,派人送去簪子的人是臣妾,王爷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可陛下却硬要怀疑王爷,使得王爷近来忧心忡忡。臣妾无奈,不想再看王爷如此,只好派人传了陛下的旨意,要他以死谢罪。既然陛下要王爷死,那王爷又怎能不从呢?”
话落,容浔似乎有些怔住了,下颌线条紧紧绷着,眼里闪烁着暴怒的寒光,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一般,“皇后,你当真是朕想不到的狠毒!”
“狠毒吗?”宛姝嘴角扬起一抹嗤笑,“和陛下相比,臣妾还差些火候。”
容浔艰难地从床榻上挣扎起身,却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模样甚是狼狈。他瞥见李安衡还在,突然厉声道:“还有何事!”
李安衡嘴唇轻抿,犹豫片刻后说道:“陛下昏睡的这几日,大臣们躁动不安,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容浔眉头紧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声音颤抖着说道:“朕知道了,朕这就去,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