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沈枝意兴致大增,她更加小心地接过长簪,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须臾,面露惊愕之色。
沈枝意凝视着容浔,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陛下,这竟然是……臣妾身上的香气。”
容浔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突然话锋一转:“不错,据朕所知,六宫之中似乎唯有你对这种香情有独钟。”
沈枝意猛地抬头,她又岂能不明白容浔话中的含意,赶忙起身跪地,说道:“陛下,臣妾委实不知这簪子上为何会有臣妾的气息,而且这簪子,臣妾从未见过,更非臣妾所有,请陛下明察。”
“如嫔,你的品性朕自然了解,然而这簪子,却是宫外之人呈交于朕。那你且说说,若不是你,你也一无所知,它又为何会沾上你的味道?”
容浔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表情略显复杂地凝视着沈枝意。
沈枝意霎时语塞,她全然不知此事的来龙去脉,此刻脑海仿佛一片空白。看着容浔的神情,她只觉得任何辩解都显得如此无力。
在入宫之前,父亲就曾告诫过她,因其母家势力强大,入宫后必然会遭人妒忌,故而务必处处小心。
沈枝意自幼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向来对这些事情不以为意。然而,如今突然遭遇,她竟霎时变得手足无措。
“陛下……”沈枝意轻咬嘴唇,面露委屈之色,“臣妾委实不知,真的从未见过啊……”
看着沈枝意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容浔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但她背后的力量过于庞大,令容浔忌惮万分。哪怕错杀千人,也决不能有丝毫疏忽放过一人。
容浔的目光骤然一凝,沉声道:“既然你无法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朕只好先将你禁足,再从长计议。”
闻此一言,沈枝意如坠冰窖,心生绝望。她缓缓闭上双眼,任由微风吹起发丝,几缕零散的发丝飘落在苍白的脸颊上,更显悲凉。
入宫不过短短一年有余,她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位及嫔位之上。宫中谁人不知,她沈枝意入宫即受盛宠,风头无两。就连先她入宫的向榕,虽也深得陛下欢心,至今却也仅是贵人之位。
如此家世,荣宠加身,闻得容浔此言,她幽幽长叹一声。
看着容浔起身拂袖而去的背影,沈枝意急忙呼唤一声,轻声言道:“陛下,臣妾实属冤枉,还望陛下,能信臣妾几分。”
容浔默然半晌,随口应道:“朕会查清楚。”
须臾,翠微宫内仅剩无边的沉默。
红螺凝视着桌案上的那枚长簪,叹息道:“娘娘,此番我们怕是遭人算计了,果真如老爷入宫前所言。”
沈枝意听着红螺的话语,亦稍有触动,坚定说道:“我坚信清者自清,我未做过之事,陛下定会还我清白。”
她坦然自若,心中那仅存的一点信念,似乎愈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