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在即,内阁六部忙的团团转,曹录还想要去劝谏皇上不要御驾亲征,左相摆摆手,“皇上心意已决,我等就从旁辅助吧。”
曹录这才死了心,后宫空置,至今只有皇后一人,陛下膝下至今也没有子嗣,皇后眼看临盆在即,这样至关重要的时刻,陛下怎能忍心留夏皇后一人?
皇上果然是大启朝比肩太祖爷的贤明君主啊~
大启朝中兴有望啊~
户部尚书温忠翰却是愁的眉毛都掉光了,哪哪都要钱,国库就一直缺银子,哪来的钱?皇上说打仗就打仗,怎么不考虑粮草兵马呀?哎!
他紧急从抚州调拨粮草,但是最多也只能够大军嚼用半月,若是塔塔部落坚持抵抗不退兵,大启就得持久战了,可后勤保障跟不上,这就等于完蛋呀!
内阁五虎都愁的不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偌大的军需呢?
程德青瞧着众人一筹莫展的样子,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臣有一计,不知是否得当?”
温忠翰眼睛顿时冒出光,“快说快说,程大人素有急智!”
左相曹录也都张大眼睛盯着程德青,倒让程德青亚历山大,怀疑自己的主意是不是有点出格了!
“以臣之见,等着各地库银上缴再押送到前线,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筹不筹得到银子还两说,不如朝廷发出诏令,号召天下的富商豪绅押送粮草到前线,”
“若是押送粮草两千石,朝廷就颁一块匾额赐予他们,若是押送粮草两万石,除了匾额,另外许他们皇商的称号,若是更多,不妨赐他们家族子弟一个秀才出身,秀才就是半个官身,可做些末流的书吏,见了县令不用下跪,还免了徭役赋税,想必他们十分乐意~”
商人卑贱,他出身商人,很懂商人想要改头换面,光耀门楣的心思,到处行贿送礼无非就是博个庇佑,不如直接送给朝廷了!
何况以朝廷的名头颁下嘉奖,这在哪朝都是长脸的事情,又能在新皇面前立下功劳,各地富商定会闻声而动了!
曹录眼睛一亮,他做过转运使,知道富商家都有商队,运送粮草可比官府效率更高呢!
温忠翰更是高兴的拍大腿,“妙计!妙计啊!”
这样一来,粮草的事情就解决了,还不用花银子,好开心!
左相却是纠结了一下,他从童生到秀才到贡生,都是按部就班一步一步规规矩矩走过来的,十分瞧不上靠了家里的恩荫做官的子弟!
当年仁宗朝也有贪官卖官鬻爵的事情揭露出来,这些都是为人所不齿的,不想今日竟然为了粮草他们也要这么干了!
呜呼哀哉!大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啊!
程德青瞧着首辅大人便秘的样子,贴心道,“首辅大人,继往开来,人总要朝前看,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当然是保证粮草,何况,只赐了秀才出身,入朝为官还是靠的真本事~”
温忠翰急忙点头,“是呀是呀,咱们这可不算是卖官鬻爵,只是一个秀才,做个低等的小吏,不算什么的!”
左相见众人都十分赞同这个主意,哎,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来人,快!快点写了诏书,呈批皇上,及时送去礼部,着官差发往全国各地去,快去快去,耽误了杀头~
众臣都松了一口大气,左相瞧着程德青,连连夸赞,“不错,不错~”
温忠翰也解决了心头大患,此刻浑身轻松,眉头发痒,感觉新眉毛愉悦得都要窜出来了,他拍着程德青的肩膀,连连笑道,“程大人妙极妙极啊,哈哈哈~”
天下财富多在富商,如今捐了粮草就能得个秀才的出身,也算半只脚踏进官门,机会难得,怕是富商们求之不得呢~
众臣心里卸下大石头,皇上又这样争气(对比仁宗),大启前途一片光明呀,今晚去明月楼喝酒,走走走,不醉不归~
安远侯府,却是不太平呀~
老侯爷去了五台山听道了还没赶回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安远侯夫人对着林婉婉,唾沫横飞滔滔不绝,表情十分不耐,语气带了厌恶和烦躁~
“别人家成了婚早早的就有了身子,宋夫人的小儿媳刚进门三个月就传出了好消息,可你成婚半年了,竟然毫无动静,如今祁哥又要出门打战了,我这何时才能报上乖孙?”
林婉婉站在一边,脸色憔悴苍白,一副逆来顺受的乖顺模样~
安远侯爷坐在上首,口里呷了一口热茶,前几日他刚去同僚家喝喜酒,见别人家的小乖孙软乎乎的白嫩嫩的,心里也十分歆羡。
人老了就想含饴弄孙了,听了侯夫人这样一说,便不着痕迹的瞄了儿媳妇一眼,心里咯噔一下,祁哥儿武将出身,身强力壮的,牛一样的力气,那自是不必说的,莫不是儿媳妇太娇弱受不住胎?
宋家几代单传,他也有几房姨娘,也是日夜辛勤耕地犁田,愣是没生出第二个孩子来!
真是出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