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司彦呢?”
谢姝白神色淡然:“他是谢乾和孟氏唯一的儿子。”
可惜已经成了废子,谢姝白心中多加了一句。
冯葭站起来,从谢姝白身边经过:“你做得很好。”
二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谢姝白想要伸手拉住她,可是心中存着几分忌惮,只能将想法压下去,只扬声问:“你答应我的事情呢?”
“谢乾会托举孟铤做上主位,你那铤表弟什么德行不应该比我清楚,若此举成功,那不必我们动手,孟家颓败是必然之势,若不成功,嫡庶子们内讧相争,也够孟家乱上一阵子了。”
谢姝白这才放心。
余下几日,小诗又来杏园里闹了两回,被松槐压着连冯葭的面都没见上,索性也不再来找她。李若弗稳住了陈老夫人,孟家果然没再登门。
谢家难得太平,冯葭也难得清闲,然后很快不让她清闲的事情发生了。
周慕琪失踪了。
这日周慕琪刚从姑母萧妃去世的阴霾里走出来,去了顾家私塾,可是到了辰时都未归,周家父母着急,便差人去私塾里询问,这一问可不得了,顾家私塾的院长顾卫风称今日下课早,学生们于下午便陆续回家了。
下午便下学了,可是女儿竟然这么晚还没回。
私塾里没有,周家父母彻底慌了神,恐遇不测,赶紧将府里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出去找,可是找了半夜都没有消息,便只能挨家挨户去找了周慕琪玩得比较好的同窗。
第一个被敲响的便是谢家大门。
更深露重,谢袭衣裹着件毯子见了周家父母,一问原来早上在私塾二人确实见过,可下学时就分开了,自然也没有收留周慕琪这一说,周家父母心下惶然,正要离开时,却听谢袭衣低声说了句什么,故而周家没递拜帖,直接带着下人冲杀进了冯葭的杏园。
不顾阻拦,硬是要搜园。
冯葭没说什么,避过身子恭让,周家人就这么大张旗鼓的鱼贯而入,仔仔细细搜寻,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可是杏园就那么大,根本藏不住一个人,故而只能难堪的拱拱手,对着冯葭说了一番自己急昏头,请九姑娘谅解这样的话,便带着人走。
他们前脚刚走,冯葭后脚便收到了任务提示,不设期限任务,任务是找到失踪的周慕琪,无论生死,并且找出真凶。
这事闹了整整三天,周慕琪都没有被找到,周家见事情瞒不住,只能敲响大理寺的登门鼓。
时旬接了案子,第一件事便是去私塾盘问。
冯葭也在其中之列。
不过是例行的简单问话,冯葭对答如流,站起来欲离开时,时旬忽然道:“九姑娘,现下一定十分痛快吧。”
冯葭侧身抬头,时旬穿着一件绯色官服,头上戴着硫珠顶冠,神情温和,带着满身的书卷气,嘴角甚至挂着若有似无的和曦微笑,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慈悲的菩萨。
可他的一双眼睛似乎能看穿灵魂。
“时大人,怎么说?”
“令你不愉快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不正是合了九姑娘的心意吗?”
冯葭浅笑:“时大人,没有凭证,还是不要无端猜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