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说,三哥是不愿这么早娶小诗的,可惜呀,三殿下做了主婚人,三哥是不娶也得娶,不仅要娶,娶回来还得像菩萨一样供着!”冯葭道,“可原本不必这么着急的,可您也知道戴孝之身,三年不可嫁娶,所以这婚事才这么匆忙,今日便举行了。”
“戴孝?子晟为何戴孝?”孟氏茫然,茫然中带了一丝怯意。
“当然是大嫂你,快要死了!”姜氏冷笑道。
“你胡说什么!”孟氏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惧怕的神情更甚,“夫君不过是想把我休了,可是只要我回去求父亲母亲,他们向夫君施压,夫君就一定不会这么做!我还是这府上的嫡母!”
又是一声嗤笑,这次是谢姝白:“就是因为知道没办法把你休了,所以父亲才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你。”
“对外,便就称你是因为受不了舅舅去世的刺激,急血攻心,病逝的!”
谢姝白正说着,从外面扑进来两个强壮的小厮,一左一右架住了孟氏的胳膊,孟氏拼命挣扎,然而无济于事,只能嘶吼:“不可能!你父亲不可能这么对我!我是勇毅伯爵府的嫡女!我是呜呜……”
孟氏嘴被强硬掰开,谢姝白将瓷瓶里的药喂进去,不消片刻,那个在谢府里叱咤了一辈子的女人两眼一翻,嘴角流出诞水,面色潮红,不断撕扯着衣服,深陷在情欲之中。
冯葭冷冷一笑:“母亲,您重金求来的药,自己也尝尝吧!”
……
前厅里,喜乐奏到入夜,小诗穿着火红的喜服被送进了新房。
她戴着红盖头,被下人们尽心服侍着,盯着绣花鞋上硕大的东珠,嘴巴笑得怎么也阖不起来。
九姑娘说得对,嫁给谢六那个残疾,哪里有嫁给谢三做妾室强?
谢三虽然还没有实质的官职,可身上背着军功,更遑说还有一个权倾朝野的丞相爹,往后封侯拜相是迟早的事。
最最要紧的……
谢司彦基本躺到身上便瘫软了,子晟少爷可比谢司彦那个废物点心强太多了,小诗想起谢子晟过分俊俏的脸庞,以及那日的凶猛,偷偷羞红了脸颊,竟有的夹不住腿。
正胡思乱想着,门却被人一脚踹开,小诗吓得惊呼一声,却不敢私自将头巾掀开,只能从缝隙里往外看,看到了红色喜袍的一脚。
她立刻柔得像水,那句娇媚的三少爷还没喊出口,背上就生生挨了一鞭子,疼得她跌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
杏园里,冯葭看着一封书信,青书为她宽衣,不由笑着眨眨眼:“沈小将军来信了,上头写着什么,可是写着思念九姑娘?”
冯葭一个弹指扣在青书脑门上:“瞎说什么,沈小将军心中已有所爱,与我只是朋友。”
“啊?”青书失望地摇摇头,“沈小将军竟然已经有心上人了?哎,不知是哪家姑娘能受他青眼,不过,能让沈小将军这样优秀的男人牵肠挂肚的,想必也是位极优秀的女子吧!”
冯葭不理会她,只是将书信又翻了一页,眉头微微蹙起。
“发生什么事了?”青书道。
冯葭将手中的书信对着火烛烧了,才慢慢道:“澧朝使者要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