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汝樱刚刚穿越过来,正一脸懵逼。她迅速扫一眼周边。
很好,一个和扫帚、拖把、抹布共享空间的房间。
她又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细嫩光滑,两只手也莹白修长,嘤嘤,是个嫩出汁的小仙女。
最后,她终于正眼看面前一脸不耐烦的女孩,尖脑壳,吊梢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显得人很刻薄。
这是郑家新来的女佣,张小梅,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但是人挺精明,惯会拜高踩低。她刚来郑家没多久就发现原主是软弱可欺之人,就时不时把自己的工作甩给原主,日渐以领导自居。
同样出身低微,原主却拥有神颜和曼妙身材,让相貌平平的张小梅嫉妒不已。原主还得到郑大少的另眼相待,更让张小梅胸中怀着一口恶气:
只会勾着男人往上爬的狐媚子!有几分美貌又怎样?还不是个下贱的女佣,住在这样肮脏的杂物房里。谁又比谁高贵?
于是张小梅对原主的欺负更过分了,不但时不时在工作上针对,还经常在人前人后诋毁原主,到处散播莫须有的桃色新闻。
原主天性怯懦隐忍,大多数时候默默垂泪不语,反而助长了张小梅的嚣张气焰,三天两头给原主使绊子、让她背黑锅,并以此为乐。
此时张小梅,不知又给丁汝樱挖了什么坑,面上掩不住的眉飞色舞,两片厚嘴唇不断张合,宛如在噼里啪啦往外吐豆子。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丁汝樱!”张小梅终于发现责难对象神游天外,气得把手中的东西扔了过去。
一大块布兜头盖脸地飞过来,丁汝樱赶紧侧身让它自由落体,一看,原来是张被剪得稀烂的床单。
她快速搜索了原主残留的记忆,对这张床单的印象仅止于今天早上从烘干机拿出来。
“你看看,这就是你洗的床单!为什么烂成这样?”张小梅恨不得把手指戳到丁汝樱脸上: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当上大少奶奶了?”
“哎哟,现在谁也没资格给你派活了!”
“你身娇体贵哈?住这小杂物房真是委屈了。”
“怎么不搬到那主屋去呀?大少奶奶!”
“你——哎哟哟哟!痛痛痛!”
手指被硬生生掰成L型,张小梅痛得眼泪和鼻涕泡齐喷,双膝不由得一软,哐地跪倒坚硬的木板床边,又痛得她一声嚎叫。
丁汝樱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不好意思啦,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我,条件反射哈,见谅咯!”
张小梅痛得泪眼朦胧,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丁汝樱轻巧地从床上跳下来,挥挥手、踢踢腿、原地转了几圈,最后满意地点点头。
“我的身材可真辣!就是力量太差了,力气不够大!”
你这还不叫力气大?张小梅差点哭出声。平时弱柳扶风的丁汝樱,今天怎么出手如闪电,一下就把自己的手指给掰折了?
难道她已经爬上了大少爷的床?不然为什么今天突然威风起来了,居然连我都敢打。
不行,不能让她爬到自己头上去,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张小梅捂着手,三角眼转了一下,一个恶毒的主意浮上心头。
“哼!今天我很忙,先不跟你计较,你快把这套被套送到主屋二楼!”
二楼?
丁汝樱隐约有点印象,但大脑尚未与原主的记忆丝滑融合,一时间又想不起那是什么地方。张小梅也容不得她深思,把一沓被套塞到她的手中:
“还愣着干什么?正急用呢,快去!”
好吧,丁汝樱也并不想在这个厕所大的小房间里多待,拖把抹布的味道实在不好闻,走为上策。抱起床品,她风风火火地就闯进了主屋。
下午的主屋空旷且寂静,兴许是年底应酬多,郑父和郑太太时常不在,家里安静得只剩足音。
富丽堂皇的别墅散发着死气沉沉气息,饶是丁汝樱这般跳脱的性子,走上楼梯时也不由自主放轻脚步。
二楼只有一间房,丁汝樱轻轻把门一推,门后的世界便露出来了。
这是一个干净利落、极简的房间,甚至有些压抑。屋内没有任何装饰,家私多是黑白两色,厚重的窗帘死死地掩住窗子,明明是阳光极好的午后,屋内却是昏暗的,让人透不过气。
丁汝樱虽然胆子大,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速战速决、速战速决……”一边在口中碎碎念,一边快步朝床走去,丁汝樱为了给自己打打气,潇洒地把手中的被套往床上一掷:
“走你!”
“谁!”
不料,与她的声音共同响起的,是一道冰冷中带着怒斥。
一道壮实的人影从床上坐了起来!
啪!灯光乍现,屋内亮如白昼。而从滑落的被单下露出的两坨胸大肌,也像两道白光亮瞎丁汝樱的双眼。
这他喵的还是个裸男!
“你进来做什么!”裸男英俊的脸上透露出隐隐怒气,目光冷峻如冰刀,要将丁汝樱凌迟处死。
“啊这……我……我来换被套!”
丁汝樱一哆嗦,赶紧上前一步,把差点砸到裸男头上的床品拾起来,还特地抖了两抖以作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