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奈斯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死亡魔力的控制和模拟上。非常不幸的是，自然魔法中最主要的增益类和召唤类的作用方式和死亡魔法差距太大，他和安德鲁两人研究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方法，只能不了了之，唯一的进展是他成功地把一个心智魔法打扮成了增益法术。但是大部分时候坎奈斯还是必须得装作自己只掌握了一两个低级魔法。

年底的天气一如往常的寒冷，过于晴朗的天气让地面完全无法保持温度。潮湿的海风更是加剧了这种痛苦。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谁也不愿意离开家里温暖的壁炉或是教室。就连他们的俘虏，也表示这种天气下不让它回到土里简直是虐待。凯恩夫人和安德鲁斟酌再三，把监牢加高了一倍，下半部分铺上了从林地里挖来的土。

只有苏，因为完全无法体会天气的寒冷，便担负起了安德鲁给坎奈斯递口信的工作。坎奈斯中午正抱着一本《恶魔崇拜事件记录》，整个人蜷缩在学校图书室壁炉边的椅子上。苏一进来，就能看到他。她坐到了坎奈斯的对面，托起肩头的凤凰把它丢进了边上的壁炉里，顺便裹紧了自己的围巾。

“安德鲁校长说他要找你帮忙。”

坎奈斯的目光都没有从书上移开。“帮忙？我有什么能帮到他的？而且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帮忙还专程来通知我？”

苏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我有没办法打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只说是因为他的药粉不够了才来找你的。你是不是偷了安德鲁的储藏室？”苏不怀好意地揣测着。

坎奈斯啪地一声合上了书起身准备离开，“我又没有他的钥匙。”他想了想又问道，“安德鲁校长现在在哪？”

“当然是在他的小房间里。”

坎奈斯把书放回原位。到了这个季节，他特别羡慕苏有一只可以为她取暖的移动火炉。坎奈斯出门前忍不住把手伸向了壁炉，第N次想要诱拐这只凤凰雏鸟。苏在边上毫无紧张感地看着坎奈斯被凤凰啄在了手指尖上，防寒的手套被烧了一个小洞。苏偷偷笑着伸出手，带上了凤凰幼鸟，和坎奈斯一起离开了图书室。

尽管外面的空气冰冷刺骨，坎奈斯一路赶到市政厅的时候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安德鲁正一脸严肃地等着他。“有几个不太好的消息。你母亲寄给德文城那边的信有消息了，从南向北，整个精灵森林全都出现了毒化和污染的情况。幸好我们提醒的及时，不然可能中部、北部还蒙在鼓里呢。拜这些家伙所赐，冬季的采集活动在议会的命令下全部中止了。

“而我储藏的所有艾粉，上次都已经用完了。而且目前来说没有替代品。”

“不能看看周围其他村子还有没有吗？”坎奈斯知道艾粉是压制母亲死亡魔力侵蚀的关键药物。

“这和普通草药不一样，坎奈斯，艾根里有着强大的魔力，只有专业学习过草药学的药剂师或者德鲁伊大师才能处理的了，一般的村子不会储存这种东西的。”安德鲁摇了摇头，“大部分的艾粉其实都供应到德文城了，不过我们很难去那边采购，毕竟如今德文城还有不少人亲历过十二年前那件事。让他们知道当年应该上绞架的人还活着……”安德鲁没有说完，但是坎奈斯用膝盖也能想得到暴露的后果。

“那斯图亚特家呢？他们应该早就知道我母亲……”

“也不行，他们保住了她一次已经够了。那些大人们恐怕巴不得她赶紧消失呢。”

“她上个月才给他们提过醒！”坎奈斯震惊于他们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