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宁世子夫人的富贵日子没过几年,便战火四起。
信陵侯战死沙场,侯夫人也郁郁而终。
没人管束的世子成了脱缰的野马,仅两年就败光了家产,最后只得靠着父辈的荫恩做了个守宫门的小卒。
而荣佩兰,被父亲嫁给了他最看好的学生,新科状元康晋堂。
其才华过人,受陛下赏识,做了天子近臣。
后成为东宫赞善大夫,后至太子少师。
先帝薨后,又扶持年幼的太子登基为帝,其官位更是一路高歌猛进,最终位极人臣。
那个曾经寄居在她家的小丫头成了一品诰命夫人,就是长公主见了也需三分讨好。
康家老太太做寿的时候,谢舒宁才第一次登上康府大门。
她第一次见识到一个权臣之家的荣光,便是往日的信陵侯府都望之莫及,那才是真正的无上荣耀。
而昔日借居的落魄表妹,此刻雍容华贵,众星捧月一般被围在中间。
她心里那根嫉妒的藤蔓生了根,发了芽。
在日日的痛苦煎熬中,她终于闭了眼。
再睁眼,她又回到了云英未嫁时。
谢舒宁看着唯唯诺诺的荣佩兰,心中止不住的舒坦。
反正你上辈子已经过了那么久的好日子,这辈子就该轮到她了!
“表姐?”见谢舒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荣佩兰不自在地摸了下脸,可是她脸上有东西?
“无事,就是你的这手艺许久不曾吃了,有些想念得紧,不免多吃了些。”
谢舒宁回过神了,搪塞了两句。
她见荣佩兰现在还是少时一脸天真的模样,忍不住得意,这样的天机只有她一人窥得,她还需好好利用起来才是。
她笑了下,放下手中的碗,“你来我们家也五六年,你也到了适婚议亲的年龄,父亲可有找你谈过?”
荣佩兰轻轻摇了摇头,她和幼弟寄居谢府,本就是寄人篱下,哪里还能奢求舅舅再安排她的婚事。
谢舒宁的眼底含了抹深幽之色,上一世最开始的时候康晋堂是父亲为她相看的,但是母亲不同意,觉得康家太过穷酸。
后来信陵侯府找上门来,母亲便借机推拒了康家。
康家的这门亲这才轮到了荣佩兰的身上。
思及此,谢舒宁笑眯眯地拍了拍荣佩兰的胳膊。
“表妹安心,到时候会有一门极好的亲事给你!到时候飞上枝头可莫忘了姐姐。”
“对了,明日我还要吃杏仁酪!”
毕竟荣佩兰是要嫁进侯府的人,她哪里还能劳烦世子夫人给她做杏仁酪呢。
“啊?啊??”荣佩兰错愕,不仅是表姐还要吃杏仁酪,还有表姐那句极好的亲事?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我要换衣服了,你回去吧!”
谢舒宁不容她再做他想,将她推出了房门。
房门砰地在荣佩兰的身后关上,她狐疑地回头看了下门板。
总觉得这个表姐有些不一样了,但却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