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小寡妇,单枪匹马、莫名其妙出现在互殴现场,还救了八王妃,又不要银子。
那八王爷和八王妃就得怀疑章韵的动机了。
他们经常生活在阴谋诡计中的人,心都脏!再说她短短时间干掉两个武士,这本身就挺诡异,不怀疑她另有所图都难。
既然咱都已经“挟恩”了,“图报”才正常。
八王妃很爽快:“成啊!怎么个合作法?愿闻其详。”
章韵看了看,前面就是大路。
“咱们到家里说吧,我先把车夫弄醒。”
章韵停下马车,从壁龛里拿出一个水囊,拧开往车夫脸上浇。
赵伯呛了水,幽幽转醒。
看了看蓝天,又看了看章韵,再拧了拧自己的脸颊。
“太太,咱们还活着?”
章韵拍着胸口道:“活着!但是咱们得忘了刚刚发生的事,要不很快就要死了。看到了凶杀现场,凶手肯定得杀人灭口啊!赵伯,你不想死吧?”
车夫连忙道:“不想!不想!我还想多活几年。我才刚刚得了一个孙子,我得看着他长大呢。”
章韵拍拍他的肩:“收拾一下赶车吧。记住,你病了,今天在府里休息,压根没出过城。”
“是!是!老奴没出过城,老奴病了,在府里休息。”
赵伯擦了脸上的水,整理了一下仪容,握住缰绳。
章韵转身进了车厢里面。
一路谁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混在人群中进了城。
天色还早,太阳还挂在天上。
马车从侧门赶进去,章韵在前院下了车。
一个小丫头看到章韵立马迎了上来:“太太,九小姐哭闹的厉害,谁都没办法,大妞姐姐叫我在此等您。”
章韵连忙回了后院。
只见大妞抱着声嘶力竭的卿安,大老虎用两只前爪捂着耳朵,正趴在屋檐下。
章韵接过卿安,捏捏她的脸颊,“瞧你,连大老虎都受不了你喽。”又转头轻声道:“有个人在马车上,你去悄无声息把她接进来。”
大妞一顿,立马转身走了。
卿安窝到章韵怀里,安心了不少,小脸上挂着泪珠,哼唧道:“阿姊,要阿姊!唔,要阿姊!”
得,原来是想黛玉了。
章韵哄她:“好,阿娘派人去给你阿姊送东西好不好?”
卿安点头:“送东西!”
章韵带着卿安回了屋子,冯嬷嬷正在做针线,见章韵进来,笑道:“太太今儿回来的挺早。”
章韵看了看她手里的中衣,笑道:“这是给谁的?”
冯嬷嬷咬断线头:“给六姑娘的,她喜欢我做的衣裳,说是穿着舒服。”
章韵乐道:“正好,差人把衣裳送过去,再挑几样六姑娘爱吃的糕点。就说卿安想她了,今日闹的厉害。”
为了财产,她和贾府闹成那样,黛玉的行为,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站在了她这边。贾府对她不可能毫无芥蒂。
孩子到贾府五六天了,是时候去瞧瞧她了。也是表明自己的立场,黛玉,是林家的女儿,她这个后娘非常看重自家的姑娘。
冯嬷嬷把衣服包起来,亲自去挑了几样自家特有的“面包”装起来。
黛玉伤了脖子,足不出户在屋里养着。姐妹们欢声笑语,却不来她屋里看望。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只得靠在榻上看书。
她挺想家的。
可是过了这么几天,也不见林府来人看她。
她又想着,林府其实也不是她的家,林家没人在乎自己。她的父母都死了,为了家产,舅舅和外祖母也对自己有意见。
她在天地之间,彻底成了孤儿。
黛玉想着想着,悲从中来,俯在枕头上哭起来。
紫鹃连忙问:“姑娘,脖子疼的厉害吗?我去找大夫!”
黛玉不答话,只是哭。
好在秀儿回来了,她笑道:“姑娘,快瞧瞧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