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芬甩了甩手上的泡沫,扬起一抹笑意,看向杜德伟的背影充满了一位母亲看自己孩子的意味。
早些年,
她也是有家的,
酗酒的父亲,懦弱又偏心的母亲,
不算完美的家。
她依稀记得,当年帮村长杀猪喝的醉醺醺的爸爸,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屋子。
接着就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夹杂着女人低低的抽泣、哀求声。
她捂住耳朵,闭上眼将自己紧紧裹在薄薄的棉被中,
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单薄的棉被让她头脑昏沉,
她睁开眼,将外套穿在身上,重新躺下,可这样还不够,四周破壁的门窗透进来的冷风灌进她小小的身体里,
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忍不住咬紧牙关,祈祷这个冬天快点过去。
迷迷糊糊中,
她感受着一股暖意懒懒散散的洒在她的身体上,以为春天来临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却被刺眼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
她努力仰视着头顶的太阳,
拼命的想与它直视。
下一秒,她神情惊恐的翻身坐起来,白雪皑皑,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冷风呼啸,
吹进她心里。
让她止不住的全身心的哆嗦起来,过了一会,她强撑着冻僵的身体,艰难的往东边的主屋走去。
门口,
她在心中将所有不好的结果想了个遍,唯独没想到……
“芬丫头,杜二媳妇,在不在!”
来人语气急切,神情慌张,
在看到杜德芬第一时间,急忙拽住她问道“你妈呢?赶紧让她出来。”
杜德芬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有些害怕的瑟缩着身子,盯着破洞的布鞋“应该在里屋。”
来人甩开她的手,
立马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啊!”一道凄厉又恐慌的声音差点划破杜德芬的耳膜,刚刚进去的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一脸恐慌
“芬,芬丫头,你妈,你妈她死了。”
杜德芬愣在原地,
神情木讷,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那人见她不为所动,
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芬丫头,芬丫头,你在听我说吗?”
杜德芬回过神
“玉婶,听到了。”
杜德芬走进屋子,一道温热的液体从她脸庞滑落,带着点点的苦涩,她看着往日一口一个赔钱货,
小贱人,
只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
此刻鼻青脸肿,
脑花混着血浆喷洒在地面,
手臂垂落在地面,没了生气的女人,心里说不出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