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满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筒,用力的砸向王建国,“满嘴喷粪,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报警。”
“把你做过的事情全都告诉警察!”
“我做什么了!”王建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觉得他做错过任何事情。
他就是觉得自己会落到现在这番田地,全是赵慎行害的。
他此刻心里最恨的人就是赵慎行,第二个恨的人就是沈小满!
他完全无法接受沈小满的转变,想起沈小满从前是怎么对他言听计从,任由他摆布的,他竟开始觉得委屈,“小满,你以前从来不会大声吼我,更不会拿东西砸我……”
“这才几天,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沈小满扶额,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老祖宗会留下“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话了。
“王建国,从小到大你就觉得自己是这条街最聪明的人,后来,你考上大学,你心中便越发的这般认为。”
“难道不是吗?”王建国理所应当的问着,“除了我以外,咱们街坊邻居里,还有哪家孩子考上大学?”
“陈立平、何光远、唐双双……”沈小满说了几个和他们差不多年岁考上大学的,“人家考上大学哪有像你这样天天放在嘴里长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沈小满的嘴就像是一座被打开的古老阀门,过往积压在心底的无尽话语与不满,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她并没有慷慨激昂、咄咄逼人,但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其中涌动的情绪,那是一种发自肺腑、历经岁月磨砺后沉淀下来的释然。
“一直以来,你都把我当成是冤大头,你既想我家能够无条件的帮你,却又不愿入赘,所以,你设计陷害我,从而逼着我爸妈对你千依百顺。”
“我……我、我没有!”
直到这一刻,王建国都不愿承担他自己的错。
“你以为你不承认,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
“王建国,你要是个男人,就从地上爬起来,走出去,从今往后,你我两家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牵扯!”
“小满,这些话是不是都是他教你的!”王建国食指指向赵慎行,“都是因为他,你才会误会我!”
“对!”陈氏立马点头附和,她挡在自家儿子面前,“建国说的没错。”
陈氏心里很清楚,婚礼这事,沈小满根本做不了主,这做主的只能是沈父。
她调转矛头,直逼沈父,“伟业,建国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
“难道你宁可信一个刚刚才认识几天的外地人,也不信建国吗?”
陈氏痛心疾首的捶着自己的胸,“你摸着良心问问,我家建国什么时候对不起你家小满过,他到现在,心里还牵挂着小满。”
“伟业,程勇老娘摔断腿,你都愿意借她三百元钱看病。”
“隔壁老张,欠了你家多少早饭钱,你都没问他要过。”
“那病秧子何小毛,你借钱给他看病,十借九不还。”
“都是街坊邻居,建国还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们孤儿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