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的衣衫被完全打湿,她自淡然处之。
她能感受到雨水落在她身上如露般富含灵气,除了沾身,其它于她百利无害。
“呼——”
云游吐了一口浊气,在雨下彻底将自己归于纯净。
然后再一次尝试着祭出印结,印结终于显现实体,露出了它的本来面貌——绵云。
云游微微一笑,迈步走去。
她的头发还湿嗒嗒的滴着水,有些狼狈,可她的脸上却是被自信包裹。
云游的一只脚已经迈出这密闭空间,正准备彻底与鬼地方说goodbye的时候,却突然觉得身体被拉住,无论怎么用劲都移动不了半步。
她转身向后看去,这空间里多了一个人,正是阿娘。
大雨中,阿娘一身翠绿,不打伞,竟也全身干爽。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尴尬,但都没有放到台面上讲。
“姑娘,你这是做何?”
云游尽可能的挡住印结,对着阿娘就是一笑。
“大娘,感谢您救了我,但是你也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姑娘,太傲气不好。”
阿娘面上仍在淳淳教诲,但心里却在算计。
就像这雨,藏得深,所以来时无踪,去时又无影。
云游也不多说什么,在心里尝试着让印结向自己移动。
但——她失败了,她没有退路,必须选择跟阿娘盘旋。
“如果有资本傲气呢?”
阿娘呵呵一笑,习惯性的捋胡子。
云游明眸微闪,已经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而对方,也也知自己已然暴露,摇身一变,恢复了自己原本的面貌。
只是,身体已经由站得笔直变成了坐着轮椅。
“云游,你还没那个实力,至少现在没有。”
云游两个字落入云游耳中,熟悉异常,可不就是之前两次呼喊她的声音?
“你究竟想干什么?”
“报仇。”
庾铮说出口的两个字铿锵有力,底气十足,可云游压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趣味居的事搁不住如此大动干戈,而其它事,她真不清楚。
“我一二十一世纪三好学生,怎么惹住您了?”
“学生?”
庾铮诧异的盯着云游看了许久,又看了眼她身后没藏好的印结,猛然摇头。
“你就是她,老夫不会看错,绝对是,她烧成灰老夫都认得出来,你是她没错了。”
行的端坐的正,云游自然毫无愧色,但她却发现了有趣的一点。
“过分强调等于主观缺失,庾老,您说了那么多,是对自己没底气吗?”
庾铮瞬间开启吹胡子瞪眼模式,气得鼓鼓的。
“老夫怎么会没底气,她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她身上的气息老夫感应的清清楚楚,就是你。”
从庾铮的字里行间,云游能明显听出关爱,这关爱是货真价实的,不似李柳珠对她只是形式的关心。
不过……
“您恨她是因为她没有赡养你吗?”
“不——她没有跟老夫说过半句话,而且,是她把老夫弄成了这幅模样。”
庾铮的话把云游搞得一头雾水的,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羁绊?
话说到这里,云游的心痒得很。
“庾老,您恨她是因为她从来不曾在乎过你还是因为您活成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