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同地面踏出沉稳的脚步声,屋内沉默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表情迥异。
江贤淑和江至樟看着男人宽阔的肩背和颀长的身材,那种与生俱来的威压感令人不由得老实几分。
还以为会是那个老实些的小警察调解,没成想换了个这么...惹不起的。
而江稚月却是其中最诧异的一人。
目光从男人挺立的五官和分明锋利的下颌线扫过,眼底尽是欣喜和错愕复杂交织的情绪。
而后见其转头瞧向自己。
明明表情很淡,却又像藏着道不尽的情绪,莫名看出几许深情。
碍于身份,只张开浅粉色的薄唇道:“请问三位有什么问题,需要我们出面解决。”
一听警察要为自己主持公道,江贤淑来劲的坐直了身子抢先开口,把江稚月当成白眼狼一顿数落。
“@#&*#*#%...至樟本来还等着她掏钱赔医药费,结果当姐姐倒好,不仅一毛不拔、还把之前孝敬我的钱都退回了。”
“我拉扯她这么多年,就养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江贤淑没接受过什么教育,翻来覆去一直是这几句话、时不时吐出些粗词,听得江稚月快免疫了。
正心不在焉的打着呵欠时,听一直安静的秦北洲询问,“所以您的儿子没有行为能力?”
“我当然有。”听闻,江至樟紧着反驳,“我有哪里看起来不像吗。”
他敛眸看向对方的身份证件,“既然成年了,为什么不自己赚钱解决问题?”
“诶呀,樟樟刚成年,还是个小孩,哪懂得什么赚钱啊~”
至此,秦北洲便大抵清楚了江稚月的家庭情况,原来还拖着个巨婴和家庭保姆。
本想着作为伯母日后还要相见,给对方留几分情面,看样子是自己多虑了。
继而转向江稚月:“所以通过银行退回的几万元钱,是自愿赠与的吗。”
捕捉到男人话中的几个字,江稚月眼睛忽然一亮,配合着摇头,“我是被她骗了。”
“骗我说父亲生病需要药费,结果钱让她留下了,我有聊天记录。”
同其确认过,秦北洲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在桌边,“情况我清楚了,既然双方都拒绝调解,那我们可以尊重当事人的意愿立案。”
“根据*法第二百六十六条,诈骗公私财物数额较大,处三年以下有期徒xing、拘yi或管制,并或处罚金。”
“故意伤//害罪,行为人故意非法损害他人身体健康,也是三年以下。”
此话一出,原本还张牙舞爪的两人懵了。
这怎么把罪提前给他们定上了?
江贤淑才感觉到害怕,只支吾道:“不是,我是她妈妈,亲人之间哪有什么诈骗可言。”
“诈/骗与行为人和被骗者的关系无关。”
“至于证据,警方自会调查。”
冰冷的话在拘留室传开,秦北洲看向神情呆滞的江贤淑和恼羞成怒的江至樟,客气的抬了下手,“既然立案,就转步留口供吧。”
话音刚落,却不料江至樟直接冲上前,“你就这么解决问题,算什么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