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韫看他身上不像受过伤的样子,放了心,没理他的痴话,要从他怀里起来,“你要接桃桃回宫么?”
一见面,没有甜言蜜语,就直奔正题,宋弃有些不满,“多年不见,你第一句话就说这个?”
宋韫把脸贴在他胸膛,眼泪落下来,“我不要她当皇帝。”
“我知道。”看她这样,宋弃手上抱紧了她,在她头顶落下安抚的一个吻,“可情势不由人。”
宋韫抬眼。
宋弃道:“大皇子的确不是皇帝骨肉,而且……”
他顿了顿,轻声说:“皇帝西征那次遇袭落水,伤了根本,但他起初只当是伤势未愈,直到回宫后行房,才露了端倪。”
“可皇后是在皇帝西征回来后有孕的。”宋韫震惊。
两人在底下站久了,雪墙上的士兵时不时要往这边望一望,宋弃察觉到,牵起她的手,“山道冷,我先送你回马车。”
扶着她拐过山弯,没有了那些恼人的视线,宋弃立刻抱起宋韫,俯身含住她的唇角。
他吻得又急又凶,宋韫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才刚好好说着话,转眼就这样,她半是羞半是恼地张嘴咬了下去。
宋弃再直起腰,嘴角就添了伤。
宋韫没好气,“荒山野岭、冰天雪地的,这也能招出你的狂性来?”
宋弃得了逞,没再吭声,抱着她朝马车走去。
“皇后怀孕时,皇帝的情况还不算太糟。”闷头走了一会儿,他出声说,“那个孩子本可能是皇帝唯一的骨血。但可惜大概是个女孩子,所以被陈国公送走了。”
所以皇帝执意立桃桃为君,也有奚落皇后一家的意思吧。
你不是自觉女儿不如儿子?不是自信有个儿子就绝对能稳坐东宫之位?那我就偏要立女子为储君。
一阵风吹过,宋韫打了个寒噤,“那念郎是谁的儿子?”
宋弃望天,“不知道。当年参与皇后生产的人都被陈国公处理干净了,只要皇后咬死了不承认,谁敢去质疑他不是皇帝的儿子?”
“处死太医和内侍的事,也是真的?”
宋弃道:“他们向皇后透露了皇帝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除了房事不举还能有什么?
宋韫拧眉,“那你知道这么多,就不怕哪天皇帝心里不舒服,也砍了你的脑袋吗?”
“你忘了,他跟我同病相怜呢。”宋弃失笑,“他把我当知己,我也不好不为他排忧解难了。”
之前为阻止太后给他做媒,他跟皇帝说自己天生隐宫,神仙难救,皇帝才断了这个念头。
谁知如今,竟成了皇帝对他另眼相待的契机了。
宋韫看他说起这事还挺自得,忍不住斜他一眼。
她微微叹一口气:“那个被送走的女孩子呢?”
宋弃摇头,“陈国公不傻,肯定不会承认孩子的存在。承认了全家性命不保,不承认,有皇帝那个难以启齿的毛病在,只要明面上不出错,皇帝也不能朝他发难。”
宋韫又问:“所以废后只是传言了?”
宋弃耸肩,“自然,皇后言行举止无可挑剔,皇帝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天色渐暗,宋韫的脸依然莹白一片,他心里一动,低头把鼻尖在宋韫馨香温热的颈间蹭了蹭,“别说这些了,这么久不见,你就不能说一句想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