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笃定只要抛出这个名字,就能让所有人都对他畏惧三分,
以至于眼下无人敢质疑他的话语。
林杉站起身,平静地说:“警官,我并不要求他道歉,但在警局里给他上一课还是必要的。”
事实上,即便林杉不说,车主也绝不可能轻易离开警察局。
仅凭刚才威胁警察这一点,
就足以令他在警局滞留数日。
眼看着林杉即将离去,车主内心满是不甘,
于是立即大声喧闹起来。
“凭什么他能走人?那我呢?你们凭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车主疾言厉色,还猛力拍打着桌子。
“不如你给沈从文打个电话,看他是否会赶来帮你?”
林杉临走前不忘揶揄他一下,
尽管车主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然而林杉已走远,他只能坐困警局之内,
急需找个人来担保自己出去。
无奈之下,他掏出手机,给沈从文拨通了电话。
此人虽是沈从文的堂兄,
家中虽然富裕,但他自幼便是一个游手好闲之徒。
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天,就惹上了麻烦。
沈从文接到消息时,顿感头痛不已。
鉴于上次涉及犯罪分子的事情,
沈从文曾被警方郑重警告过。
没想到短短时间,自家亲戚竟又惹出事端,
真是让自己颜面扫地。
起初,沈从文并不愿踏入警察局半步,
直到对方软磨硬泡,甚至声称此次回国全是为了沈从文,
迫使沈从文不得不关注他的处境。
最终,
沈从文只能硬着头皮来到警察局,
当他见到车主时,立刻签字出具了谅解书,
一句话没多说,就带着车主离开了警局。
车主的车辆已被暂扣,还需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取回,
于是只好悻悻然坐进沈从文的车中,
见沈从文上车,他还试图递上一支烟。
“别在我的车里抽烟。”沈从文皱眉瞥了一眼,
“这么久过去了,还是这般不知悔改的样子。”他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将烟放在一边,悠然自得地喷云吐雾。
“那个叫林杉的家伙,我会让他好看,绝对不会让他过得舒坦。”
车主在一旁低语自语,沈从文显然听见了这个名字。
林杉可是简欢那边的人,
假如真的对林杉动手脚,
一旦知道了他与眼前此人的关系,
恐怕会误认为是沈从文指使,
届时事情就真说不清楚了。
“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这里是京城,不是国外。”
“若真出了什么事,哪怕我是律师,也未必能帮得了你。”
沈从文在此警告了他一句,希望他能收敛一些。
“你性格软弱,但我可不吃这套,被人欺负了就忍气吞声吗?”
“我非要讨回公道不可,你不必再阻拦我。”
他讲到这里,仍显得忿忿不平。
沈从文深知这位堂兄的脾性,
既然此刻劝不动,那就让他先吃点苦头吧,沈从文也就懒得再多管。
转瞬之间,
他发动汽车,离开了警察局。
与此同时,
许丰俊正陷入一场恶梦。
梦境中,
林杉站立在悬崖边缘,不断呼喊着他的名字。
许丰俊听见了呼唤,知道是林杉在召唤自己,
想要奔向林杉,却赫然发现面前竖起一道墙,
将他们两人隔开。
许丰俊用力拍打那堵墙,甚至不惜用身体去冲撞,
然而无论怎样尝试,都无济于事。
那堵墙看似透明,
实则无形中构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林杉别跳,回头看我一眼啊。”许丰俊竭尽全力喊道。
林杉仿佛听不见他的声音,
只是反复呼唤着许丰俊的名字。
突然间,
林杉的面色变得极度惊恐,
就在许丰俊的注视下,跃入了那无底深渊。
许丰俊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难以置信,自己竟未能及时救下林杉。
许丰俊整个人瘫坐在地,痛苦不堪。
“不要……”
“林杉!”
许丰俊嘶吼着名字,骤然间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仍在那间屋子里,
并未离开那个犯罪团伙的据点。
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不过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罢了。
然而,即便是梦,这场梦太过逼真,
难道林杉真的遭遇了什么变故吗?
但有那么多朋友陪伴在他身边,
应该不至于发生意外吧?
此刻,许丰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想知道林杉的状况,渴望回到他身边,
然而当前自己尚无法离开,
还有许多人等待着他去营救。
许丰俊愤懑地捶打着身边的床板,
这时,安朵恰好走进房间。
她在更换衣物时,就听见了许丰俊砸床板的声音,
遂急匆匆赶了过来。
“我刚才在屋里听见你喊一个人的名字,是怎么回事?是你的朋友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安朵满脸关切地询问,主动坐在许丰俊旁边。
“是我的一位很好的朋友。”许丰俊低头说道,
而在安朵心中,她明白这个人对许丰俊来说……至关重要。
“是你喜欢的人吗?”安朵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许丰俊此刻并未作答,
的确是他喜欢的人,
但不便透露那人的真实性别给安朵。
见许丰俊默不作声,安朵便默认他是同性情感,
同时也意识到许丰俊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尽管内心泛起一丝失落,
但她仍然安慰许丰俊道:
“等我们逃出去,你一定能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