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徳六年。
三月中旬,望月楼的春日诗会如约召开。
虽然名满京城的昔日的头牌含烟姑娘已然离去。但江山代有人才出,全新的头牌白露姑娘依然惹得金陵才子纨绔如痴如醉,若癫若狂。
而在花船不远处的游船里,前国子监祭酒虞永孝拉扯着一群有可能恢复国子监的官员,同样在高谈阔论。
“听说了吗,马大人。那个李凡搞出来的铁路已经开始通车了。”
虞永孝挑起话头,脸色难看道:“老夫从朋友打听到的消息说,首次通车为了试验火车运载力,足足拉了两百万斤商品送到了北都。而且只用了一天一夜。”
“什么?这铁路还真让李凡修成了?”
王奇一脸惊愕:“父亲他不是说了,大夏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也找不出这么多铁吗?”
“铁路的事我也听说了,但铁和钱粮的事我向工部户部打听过,国库没掏这笔开支。”
杨钟脸色难看道。
王奇听了更加难以置信了:“那修建铁路的铁何钱是哪来的?”
“铁……似乎是李凡自己开采的。至于钱,听说是当初打赌赢的钱。另外大夏皇家银行还提供了不小的贷款。”
杨钟沉着脸解释道。
虞永孝顿时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管钱铁?我的国子监呢?难道就这么永久关闭了?”
马庸听着虞祭酒的质问,心中不由得一阵不快。
“那你还想怎么办?去找陛下抗议?说你不打算要名声了?”
马庸不满道:“你还没看明白吗?国子监已经彻底没希望了!”
“别说是你的国子监了,再这样下去,陛下会越来越信重李凡,我们在朝堂便会越来越边缘化。”
“我们没了陛下的信任,整个朝堂都会变成李凡的一言堂……”
马庸说着,忽然深深看了一眼王奇继续道:“长此以往下去,那个李凡就是取代丞相都不一定。”
王奇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尽快把李凡按死!”
“这一点我相信没有人有异议。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该怎么做?”
杨钟两手一摊,扫视着游船上的的所有人。
在远处花船的乐曲声中,一众位高权重的官员纷纷沉默了下来。
尤其是几次在李凡身上摔了跟头的王奇,更是皱着眉不愿表态。
虞永孝看着忽然沉默下来的众人,冷笑一声道:“这有什么难的?”
“李凡造出如此厉害的神兵利器,却不思报效陛下,反而跑去给一群商贾提供方便。这分明是心思不正!”
“更何况,他如今远在西北把持军队,有没有听朝廷调令,是不是要造反还不是任由我们来说?”
杨钟皱着眉道:“可是我们说了又能如何?陛下对李凡如此信重,怕是未必会相信啊!”
“俗话说,三人成虎。只要说的人多了,陛下总会有疑心的。”
虞永孝笑容满面地回答道。
“我们花上两三个月的时间将李凡意图造反的传言扩散出去。只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就可以借此向陛下施压,届时陛下难道还敢信任李凡重用李凡?”
听着虞永孝的话,王奇等人连连点头。马庸更是露出了“原来最脏的人是你”的古怪眼神。
虞永孝面目狰狞,大笑道:“只怕那个时候,最想让李凡死的就是咱们的陛下了吧!”
果然,书生狠毒起来,那时真不做人啊!
马庸悄悄感叹着,到底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利益放弃了自己的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