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陆,疆域辽阔,近千万里,人口亿万。
有舞凤、卧龙、骁虎三大王国共领着天、行、其、道、金、木、水、火、土等九州地域,各自励精图治,统御黎民。人族世代生息繁衍,尽皆崇尚武道,以实力至上,奉强者为尊。
舞凤王国占据着东域天州、火州,北域土、道州,王上凤青云精于文治,治世济民,而王上义弟---武王则能征善战,舞凤王国日渐势大,隐隐然位居三大王国之首。
九州不曾一统,自然时有征战;舞凤独据东北四州,以正统自居,讥讽骁虎为“南虏”;骁虎不甘屈居两州之地,视舞凤为“北蛮”,对于舞凤辽阔疆域也是觊觎日久;唯有西域卧龙,左右逢源,安享三州之地。
九州历九百七十二年冬,腊月十八,舞凤王国都城,天州天京城内,暖阳斜照在城内各处楼阁房舍之上,将整个天京城笼罩在一片嫣红之中,分外宜人。
城北平民区的小街上,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繁荣热闹景象,一名青衣书生手摇白纸扇,正坐在名满天京城的豆花西施的豆花摊前品尝着面前的美味豆花,摇头晃脑面露满足神色。
......
天凤殿坐北朝南而立,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殿内的金漆雕凤宝座上,坐着一位威严王者,玉面长须,气度非凡;王座右侧桌边端坐着一位虬髯中年,一双鹰眸开阖之间,冷芒精光逼人,一看就是身怀武功的强者;底下,一群轻纱美貌舞姬正伴随着悠扬的乐声翩然起舞,四周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飘散空中,好一番歌舞升平。而在王座下首两丈开外,左右两侧是一字排开的琉璃桌,桌上水晶杯里盛满琼浆美酒,身穿朝袍的文武大臣分别盘坐在琉璃桌边,举杯共饮。
右侧首位坐着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文士,月白色的长袍洁净无暇,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清亮透彻,似乎能看透人心,却是面容沉静如渊,端坐在席位上,一个人自饮自酌,一副超然自乐的模样,正是文臣之首---国师萧承道。
而左侧首位上,如山般盘坐着一位横眉怒目的将军,乃是舞凤王国的大将军---司空战。
此时此刻,正是舞凤王国当今王上在大宴群臣,为大破骁虎王国大军、凯旋归来的武王鹰不悔接风洗尘。
王上身穿明黄飞凤锦袍,满脸含笑,举杯相邀右侧虬髯中年:“二弟,这一次击退骁虎大军,保得我舞凤王国安稳,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我舞凤王国这些年安享太平,黎民安居乐业,都是拜武王军功盖世所赐啊,小臣共敬武王!’
“是啊,我等共敬武王!”
“共敬武王!”......
底下文臣武将齐声附和,纷纷举杯向武王,一时间大殿里一派奉承暧昧氛围,身穿明黄锦袍的王上脸上依然笑意盈盈,只是眼中微微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扫过群臣。
虬髯中年正是武王鹰不悔,与当今王上乃是异性兄弟,深得王上信任倚重,又统领着三十万舞凤王朝最为精锐的军士---凤武军,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鹰不悔缓缓举起酒杯,向着王上微微示意,说道:“大哥,我舞凤兵强马壮,人口最多,更独占九州之中的四州,可谓是国运昌隆!可是区区骁虎王国,只不过两州之地,竟敢骚扰我舞凤边境,不知道大哥对这件事怎么看?”
王上微微一愣:“前两日骁虎国已经派了使臣来,解释此次两国边境冲突,实是因为两军军士之间的小冲突引起,都是误会,并无犯境之意......”
“骁虎国这些年与我舞凤大小争战不休,难道都是误会所致吗?”鹰不悔打断了王上的话,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满:“难道,大哥你忘了昔日我们并肩与骁虎国的那些大战?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气吞山河驰骋疆场的快意?”说到这里,一双鹰眸闪烁着炙热光芒,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杀伐气息,惊得王座两边巍然站立着的四名内侍身躯一震,握紧手中佩剑,双目一凝,神情戒备。
王上浅酌一口杯中琼浆,苦笑道:“二弟,我知道你素有雄图大志,一心想要让我舞凤王国一统九州,可是......”
鹰不悔手一挥打断了王上的话,沉声说道:“大哥,这些年每次说起我舞凤王国的雄图大业,你总是一再回避,只怕是因为十八年前,那个白袍相师对你说了什么,影响了你的决断吧?还是大哥你心中本就没有大业,唯有苟安?”
鹰不悔这话一出,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王上被鹰不悔再次打断了话语,无奈一笑,正要说话,下方右侧首位座上的国师萧承道开口问道:“听说十八年前,王上遇见过一位白袍相师,号称窃天机,推衍卦术、丹术武道无一不精!不知道当时他都说了些什么呢?”
听到中年文士说到“窃天机”这三个字,王上眼中突然闪现出一丝迷惑,低声呢喃道:‘十八年前?是啊,转眼十八年已过,一切却安好如故......’
鹰不悔冷哼一声,不屑说道:“都是一些虚无飘渺的所谓惊世预言罢了,不过都是故作高深而已!”
“看来王上是不打算起兵图谋大事了?我舞凤王国岂不是永无称霸九州之日?!”说着端起的酒杯重重的在琉璃桌上一顿,微微挥手,对着那些翩然起舞的美貌舞姬和一边的乐师们说道:“你等都下去吧!”,那些乐师和舞姬闻言,竟不敢抗命,纷纷鱼贯而出。
鹰不悔眼神中闪过一道厉色,端起酒杯跨出坐席,向前两步,走到王上宝座前,问道:“看来大哥是执意苟安偏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