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她踩上柔软的鞋,披了一件大衣,脚步轻盈的走出去,脸上的欲色被冷风一扫,就消失殆尽,清冷的眼角余光里剩下的只有警惕与狂躁。
这个时间点。
这个节日,她想不到谁会来许宅找她。
沿着道路走到庭院外。
驱散了保镖,只有一路盛开的玫瑰散发着幽香。
车灯一晃。
她看见好几辆车子停在大门处。
有几个穿着黑西装别着白色胸花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面色不悦地扫视着许肆,语气极度不爽。
“许小姐,你父亲祭日,你在许宅燃放烟花庆祝,这不合规矩吧?”
原来是祭典上的人。
许肆了然于心。
看来他们是被这一场盛大的烟花吸引,找她兴师问罪来了。
这其中肯定少不了她三叔的挑拨。
许肆轻描淡写地扫视着人群,却没看见他三叔的身影。
果然,和从前一样,精明到令人厌恶。
许肆拢紧身上的大衣,似笑非笑:“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场面瞬间至冷。
没想到见面了,许肆还是一点面子都没给留。
那几个人咬了咬牙:“那把许生剩余的骨灰给我们,我们放在追悼会的祭坛上供起来,万无一失,许小姐,你不要说没有,整个港岛都知道你留了一半的骨灰,你如今这副样子,我们不相信你会善待许生。”
“这就很得寸进尺了。”许肆看着还弥漫着烟雾的上空,突然扭头来了一句:“说真的,你们要不是我父亲的旧友,根本没资格进到这里,我正好也有点忙,你们是要自己滚,还是我找人帮你们。”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谁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但在外人眼底,许肆真的不太像话,他们受过很大的恩惠,实在是受不了许生死后凄惨至此。
心中升起了冲进去找骨灰的冲动。
商量之后。
他们对着身后保镖低语了几句,就背着手准备看戏。
那流里流气仿若流氓地皮的保镖忽然冲上前来,开始用臂膀去撞许家的大门,看起来是给够了钱,想当这一次行动的牺牲品。
许肆眼底冷然一片,“怎么,是准备闯进我家吗?”
有个住拐杖的老头子走出来,面色冰冷:“我们不伤害你,我们就是想要许生的骨灰,要么你交出来,要么我们进去拿。”
“谁知道你们要拿什么?万一拿走我公司的文件机密,谁赔我?敢进来,我让你们全都躺着出去”
许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眼底丝毫没有惧色,正准备转身回去拨打报警电话,再把遣散出去的保镖招回来。
忽然。
门外传来几声枪响。
没有打中人,却击中了那几辆汽车的轮胎,发出爆鸣声与警报响动。
“谁在后面!”
“快躲,有人袭击。”
面对死亡的威胁,流氓地痞也不敢乱动,贴着那群中年男人一起躲在车后面,抱头鼠窜,四处张望。
场面一度很混乱。
许肆的重生后遗症有所减轻。
听见枪声,只是耳边嗡鸣了一声,没有其他的动作。
她站在大门后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头脑保持沉着冷静,回头看了眼别墅的方向,眉头紧皱。
这年头敢公然开枪的人不少,但连开四五枪还不跑的,肯定是裴枕的人,还好没有打到人,否则今天就麻烦了。
但是……
三合社的人一来。
她沾染黑道的名声就洗不掉了。
还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