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希乐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咬着后槽牙对林霄说:“你贱不贱啊林霄?你贱不贱?!”
这是今天第二个男人用最恶毒的话侮辱咒骂她了,可笑的是,这两个男人竟然都认为自己是最爱她的那个人。
林霄再也忍无可忍,冲杨希乐大喊一声:“滚!”
这句“滚!”几乎用尽了她全身力气,因为她一喊完,整个人就瘫软在了沙发上。
杨希乐被吓到了,急忙上前扶起她。林霄满脸眼泪,再也没有高喊的力气,只是气若游丝地说:“杨希乐,求求你,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哪怕就今天一天也行。求求你。”
杨希乐忽然意识到林霄今天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她已经处在整个人崩溃的边缘。
于是把她在沙发上放平,去卧室取了毯子盖在她身上,然后柔声说:“姐姐,今天是我对不起,我看到魏长风就嫉妒得要发狂,哪怕是见到他最落魄的样子。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如果身体好了想出去玩,打电话给我我就来接你,好吗?”
杨希乐终于恢复了正常,像林霄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很好的弟弟了。可是林霄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哪个杨希乐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他说好就好吧,什么都行,什么都好,什么都可以。
杨希乐在走出去掩上房门之前,又对林霄说:“披萨如果凉了硬了不好吃,我就给你点些软烂好消化的食物,中式的粥点和面条煲汤什么的都能配送,想吃什么你通知我就行。”
林霄没有应声,杨希乐又看了沙发上的她一眼,关上门走了出去。
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躺了多久,林霄感觉到身体的力气逐渐恢复了一些,于是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外面雨还在下,只不过比刚才小了很多。她找了一把雨伞,趿拉上鞋子,出门去了。
走出公寓楼,她转身来到转角处,那里有两个大垃圾桶。
她把伞扔在一边的地上,开始不顾形象地在垃圾桶里翻找。玫瑰花虽然被雨水打得稀烂,但是包装纸完好且很显眼,并不难找到。林霄翻到花束时终于笑了起来,可是、可是上面的戒指没有了!
她茫然地在垃圾桶前面伫立了一阵,已经有打着伞路过的行人被她怪异的举动惊吓到了,以为她是个靠捡垃圾为生的精神病人或者流浪汉。
“女士,女士,这个给你。”路过的好心人塞给她几张纸币,然后朝街角对面的咖啡厅努努嘴,意思是让她去那里买点吃的或者喝的,不要在垃圾箱里找食物。
林霄明白自己被人误会了,但也不想多做解释,朝对方挤出一个微笑,用法语说了句谢谢,然后继续在垃圾桶里不停翻找,到最后半个身子都扎进了垃圾桶里。
终于,她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一个小小的东西,然后把它举高,想借用天空倾洒而下的雨水把它冲洗干净。
老天似乎读懂了她的请求,雨瞬时大了起来,打在了她的头发上、脸上、身上和手上的戒指上。
沾满污秽的戒指很快就被冲洗得干净透亮,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在雨中闪耀着光芒。不小啊, 不像魏长风刚才说的,随便买了一颗小的,以后再给她补大的。这颗就足够大、足够好了!
林霄如获至宝地把它戴在无名指上,貌似指环有点大,这样有随时丢失的可能,那可不行。她把戒指取下来,拿起地上的伞,不顾浑身早已湿透,兴高采烈地转身返回公寓去了。
这时候街角对面的咖啡厅里闪出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林霄早已远去的方向。随后他走向垃圾桶,把手里的伞扔了进去,然后任由大雨落在自己脸上身上。
他的脸庞很快就完全湿润了,一时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杨希乐从林霄家离开后一直没有走远,他担心经过刚才的一通刺激,她的身体可能会不舒服,也想如果林霄觉得饿了联系他,他能第一时间买一杯热咖啡和牛角面包给她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