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着颂命的身体反应开始变得迟钝。(这里不是别的刀啊,就是颂命一直瞒着黑瞎子自己的身体情况,但黑瞎子还是从一些地方感觉除了不对劲,然后以黑瞎子的视角去推断出颂命在那些年过得很累)
再一想到分开的几十年里有一段时间他一共心悸了十三次,他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
那种每一次都疼到满脑子只剩下想要确认颂命安全的念头的心悸黑瞎子永远不会忘,它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在颂命濒死的时候,它神奇地带着黑瞎子找到了颂命,颂命昏迷了多久黑瞎子就疼了多久。
从那时他就明白自己的心大概因为什么和颂命的生命连到了一起,这种羁绊会让当颂命陷入非生即死的困境时黑瞎子能成为第一个知道的人。
他不知道颂命真正死的时候他会发生什么,也许是和颂命一起离开。
但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他想他不怨,甚至是庆幸的。
颂命最讨厌身边没有能说话的人了,要是让她一个人离开黑瞎子都能想到颂命的脸能有多臭,他在的话颂命多少不会无聊。
思绪收回,黑瞎子继续静静看着颂命。
既然他家宝贝不希望他知道那他就当做不知道。
终归不管是留人间,还是上碧落下黄泉,他都能陪她。
……
送上门的卦。
新年到了,颂命的身体已经养的七七八八,终于不嗜睡了,这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大年初一大清早,解雨臣就过来拜年。
一张白玉娃娃脸粉雕玉琢被包裹在白色的小棉帽里,蓬松的刘海下一双圆溜溜的狐狸眼配上长翘睫毛模糊了性别,美得雌雄莫辨,小人往地上一跪一张口就是讨人开心的吉利话。
二月红这辈子拢共收了三个徒弟,一个陈皮懂得都懂,一个颂命懂得都懂,终于到了最小的关门弟子是个正常徒弟了。
什么叫贴心小棉袄,这才是啊 !
二月红开心到解雨臣还没磕头就直接塞了红包,然后抱到怀里。
颂命一进来就是这幅和谐场景,她看着主位上笑成菊花脸的二月红大喝道:“呔 ! 什么妖怪敢附我师父的身,我劝你赶紧下来,不然我就找吴老狗借狗血了 ! ”
二月红:……
“你这逆徒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就是老子前几个月太惯你了让你以为我修身养性了 ! ”二月红放下解雨臣,抄起手边的戒尺就冲了上去。
这世道上能把而二月红气出脏话的估计也就颂命了。
颂命一边下腰躲过挥过来的戒尺一边说:“这就对味了,师父啊,慈师这个路数不适合你你别尝试了,”然后又是一个闪身躲过了二月红扔过来的茶杯,再抬腿接住挑到一边的桌子上,“这个不敢砸啊师父,它可是真古董啊,把我卖了都不一定够半个它。”
二月红硬生生气笑了,“颂命,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和一个死物比较价值? ”
颂命wink一下,“这不是因为我没有宋代的杯子嘛,您送我我肯定就不比了。”
“滚蛋。”二月红指着门。
“嘿嘿,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