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芳低着头,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
她甚至不敢抬头直视张翠玲的眼睛,生怕从对方眼中看到责备或是失望的神情。
此刻的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似乎在努力寻找勇气和力量来支撑自己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话?你们都已经分开整整二十五个春夏秋冬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难道还不能释怀吗?就别再纠缠那些陈年旧事不放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人总得向前看不是吗?沉溺于回忆里只会让自己更痛苦罢了。过去的事,无论是好是坏,都已成定局无法改变,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就让它们随风而逝吧……”
听到陆芳芳说还有话要问白建业,张翠玲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大嫂,我不弄清楚这些年他去了哪里,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不甘心。”
陆芳芳听完张翠玲的话,辩解着说。
“弄清楚了又能怎样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倒是觉得李桢人挺不错的,你呀,就别再挑三拣四的了,要是把这么好的一个人给错过了,以后可有得你后悔的!”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如今的张翠玲早已过了知命之年,经历了半生风雨的她,心态也变得愈发平和沉稳。
遥想当年,初嫁入陆家之时,她也曾是个心高气傲、善妒争宠的小媳妇儿。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生活阅历的积累,她逐渐明白了许多人生道理,也学会了宽容与释怀。
看着眼前这个已过不惑,还有点恋爱脑的小姑子,张翠玲有点恨铁不成钢。
“大嫂,我不甘心啊!”
实际上,陆芳芳心中非常清楚,这次她同意和李桢领取结婚证,完全是因为她渴望摆脱过去的浮华生活,安安心心地成为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然而,当得知白建业归来的消息时,原本已经下定决心的她,内心又开始产生了波动。
她万万没有料到,时隔二十多年,白建业依然能够搅动她平静的心境。
这个男人仿佛就像一阵无法抵挡的旋风,轻易地掀起了她心底深处的波澜。
那些曾经被深埋的记忆、情感以及未竟之事,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让她感到无力抗拒。
“那秀米呢?”
陆芳芳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白建业和他那个新女友的事,冷不丁地就想起了苦等白建业二十多年的秀米。
“哦,对了!秀米啊……”
张翠玲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听说她已经答应了林齐的求婚,正打算这个月底举办婚礼呢。”
关于这件事情,她还是听阿雄嫂讲起的。
想当初秀米当众宣布自己将要和林齐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阿雄嫂恰好就在现场。
而以阿雄嫂的性子,这样的八卦自然不可能藏得住掖得住,于是乎不到一天时间,几乎整个村子都传遍了这个消息。
“哦?这死脑筋秀米也终于开窍了。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大好青春啊……”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陆芳芳的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
一直以来,陆芳芳都觉得自己对秀米的亏欠,不知该如何弥补这份愧疚感。
如今听闻秀米即将与林齐步入婚姻殿堂,她突然间觉得似乎找到了解脱之道——仿佛只要秀米能够获得幸福美满的归宿,那么自己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歉意便能得以释怀。
想到此处,陆芳芳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欣慰而又释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