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跟大哥说好了,就住在他那边,在他那边吃就行。”
未离家时,陆芳芳和大嫂张翠玲之间虽有过几次不愉快,然而陆芳芳对大嫂的印象却仍旧不错。大嫂张翠玲对陆芳芳甚是讨厌,可这并不影响陆芳芳对她的好感。
至于二嫂小珍,上次母亲卧病在床她回来照顾,那可是让人领教得彻彻底底。
因此,无论怎样,大嫂纵然不是很讨喜,但相较于虚情假意、一心只向钱看的二嫂,可真是强太多了。
“那你看哪一天,跟李桢过来吃顿饭。”
看着陆芳芳与李桢拖着行李走出家门,陆勇说。
“好的,到时看情况。”
陆芳芳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实在拿不准自己究竟要回来住上几天。
刚进村口,就听到阿雄嫂说白建业也回来了。
本来她计划住个两三天,把事情处理妥当后就打道回府。
可如今倒好,自己还有一肚子话要问白建业呢,也不知道得在这儿耽搁几天了。
她一直不明白,当年白建业为何不留一句话,自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那时她也已厌倦了那些穷苦的日子,但是对于白建业,她心底还是永远割舍不掉。
后来跟随了光头皮特,他对她也是百般呵护,言听计从。
然而,每当夜晚关灯入眠,看到他那张布满褶皱的面容和发亮的光头,一股悲凉之感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尽管白建业穷困潦倒,但至少他相貌堂堂,令人赏心悦目。
当警察告知陆芳芳白建业可能已经离世的消息时,她如遭雷击,痛苦得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整整三天,她都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尽管她曾对他心怀怨恨,然而,当听闻他或许已经不在人世的噩耗,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悲痛,还是无法遏制地涌上心头,让她心痛如绞。
刚才李桢追问她白建业是谁的时候,陆芳芳竟然有些许的心虚。
她怕自己曾经在矿上的那些丑事,被未婚夫李桢知道。
如果李桢知道她的过往,估计会掉头就走。
所以要去见白建业,还是避开李桢为妙。
大嫂张翠玲果真是如此,恰如陆芳芳所料,她的热情虽非极度热烈,但对于陆芳芳,大嫂还是切实地履行了她应尽的责任。
那天,陆芳芳打来电话,说要回来拿户口簿去登记结婚,并且得在家住两天。
她听闻,便迫不及待地将原本属于女儿的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宛若一座温馨的港湾,静静地等待着陆芳芳的归来。
前些年,女儿远嫁到了外村,而家里的这间房,却如同一颗坚定的守望者,一直默默地为她保留着。
得知李桢也要一同归来,他赶忙将在外定居的大儿子的房间收拾妥当。
毕竟村里向来有个不成文的俚俗:女儿和女婿回娘家时,切不可同居一屋,否则会对哥嫂不利。
陆芳芳对这规矩自然心知肚明,故而在回来之前,就已跟李桢讲明。
李桢也表示理解,回来就按照哥嫂的安排,各住各的。
大哥陆铭知道陆芳芳今天到家,一早便去城里买菜。
女儿嫁在外村,生了一男一女。
儿子前几年在外读大学后,便在读大学的城市安了家,家里平日里只剩下老两口。
如今妹妹回来,陆铭也是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