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将至的前一天,胖子、邂语花、黑瞎子、吴邪再次来到墨脱张诺布家,看着张亦和他们三人在大厅做灯笼,便走了过去,这材料还许多,就知道是白玛给自己一行人准备的,于是拿起材料做起了灯笼。
由于这做灯笼是个手艺活,几人没有成品作为参考,便聚在一起瞎琢磨,最后还是邂语花在网上找了个教学视频作为参考,几人把灯笼的主体做了出来,只是整个过程之中,胖子发现张亦太安静了,便直接坐到他的旁边,拉着对方参与进几人的谈话。
最后几人用了几个小时,终于把灯笼给做好了,而做好晚饭的白玛则走过来让几人放好灯笼去吃饭,比起吴邪和邂语花的腼腆,胖子和黑瞎子倒是适应很快,几杯酒下去,就已然拿出主人家的姿态来灌他们喝酒,到后面,除了白玛只是喝了一杯酒图个吉利,没有再喝之外,全部人都知道不省人事。
胖子和吴邪还有黑瞎子在地上睡得东倒西歪的,邂语花则靠着椅背睡着了,而张诺布则抱着张亦窝在角落里睡觉,张佛林则在靠在另外一个角落睡着了,唯一没醉的白梅给每个人盖上一床被子。
在第二天早上,起床洗漱吃早餐,由张诺布和张亦把旗帜插在屋顶,中午则围在厨房做月饼,到了晚上之后,几人一同提着灯笼沿着河流追逐月亮的燕子,张诺布弄手里是一个猫外形的灯笼,胖子手里是月饼外形的灯笼,邂语花手里是海棠花外形的灯笼,吴邪手里是兔子外形的灯笼,黑瞎子手里是狐狸外形的灯笼,张亦手里则是红梅花的外形。
不知为什么,胖子在今天看着走在最后的张亦,看到对方身上多了些许落寞,突然想起他的也是有自己父母的,于是用手怼了一下黑瞎子,见他摇头不肯上前,自己就提着灯笼走过去,从口袋里取出了一颗糖果说:“小阿亦,吃颗糖笑一笑。 ”
张亦接过糖果,朝胖子浅浅的笑了一下,随后提着灯笼和他跟上大队伍,黑瞎子就是知道会这样才不想理,他被人教的太乖了,甚至没有什么自主意识,跟傀儡没什么区别,可那却是在吃人的张家里。听话是活下去唯一的办法,若是换做是自己被困在那里,怕是早就疯了。
这一次中秋几人过得都很沉重,他们每一个人的一生过得都比张亦好的太多了,每个节日都有重要的人陪着,虽然有白玛和张佛林以及张诺布陪着,但他最在意的白梅却是再也见不到,入夜后就离开了墨脱。
张诺布在做灯笼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张亦想起了白梅,但逝去的人无法救活,也不能将对方送回到未来,能做的只是陪着他,入睡时紧紧将人抱在怀里,无声的表达自己在,一直都会在。
张亦窝在张诺布的怀里一声不吭,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入睡,不知为何,这梦里似乎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白梅,于是跑上前,想开口喊人的时候,却因之前的教导,硬生生的将一声母亲咽了下去。
白梅见过了那么多年,还是和以前一样听话的张亦,终归还是心疼的主动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终于胖了不少,我是说过即使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活着,但你现在生活的地方比我们生活的地方平安,所以新的任务是活的开心一些,多说话和多笑笑。”
张亦这才敢看着白梅喊了一声:“妈妈。”大胆的轻轻抱了一下对方,然后就松手退后一步,朝她笑了笑。
白梅看着如此小心张亦,轻声说:“蹲下来。”等人蹲下身后,走上前俯身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祝福的吻。
张亦愣了一下,随后朝白梅露出明媚的笑容说:“母亲,中秋节快乐,见到你,我很开心。”
张诺布在第二天醒来,难得看到张亦嘴角挂着笑,便没有吵醒对方,而是静静的看着,等人醒了,才低头亲吻他的额头说:“早,格姆。”
张亦朝张诺布笑了笑,随后轻声说:“早,格布,我看到她了。”
张诺布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心戳破,这只是一个梦,而是顺着他的话问:“她和你说了什么?”
张亦仰着头看着张诺布说:“她让我活得开心一点,但怎么样才算是开心的活着?”
张诺布在张亦眼角印下一吻说:“也许是像现在一样,也许不是,但格姆,只有有你在身边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很开心,也感到很幸福。”
张亦还是不懂,但他知道像眼下的生活,很轻松,很自在,也许这就是白梅所期望自己能过上的生活,若是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就没有让她失望了呢,这个问题,只有时间才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