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惊呆了,马上并没有人,剑胚指的就是这匹马,苏木愣在原地与这匹马对视,脑中开出了懵逼果,甚至开始考虑一匹马铸剑的可能性,话说这是修真界,动物成精什么的,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要找的是马的主人,也应该直接去寻找马主人,怎么会寻到一匹马?
正感叹这件事的离谱,就见那匹马的缰绳似乎动了一下,那匹马随即顺从缰绳的侧过了身,露出原本被它正面挡住的小小主人。
那马背上的小主人五六岁的样子。她扎着两个精致的小辫,身上一身火红色的打马服,脚底蹬着一双小靴子,她似乎有些气恼,手中的马鞭不断的挥向空中指着她的剑胚。
苏木也觉得自己剑胚指着人有些不礼貌,立马把剑收了回来,不好意思的道歉。
此时马背上的小主人也顺着剑的方向转过头,她肤若凝脂,一双眼晶莹剔透,撅着个小嘴瞪了过来。
十分可爱,却也十分眼熟。
苏木瞪大了眼睛。像,太像了!这张脸简直就是……
“江蕊?”谢长安先一步认出来,随后又摇摇头。像是像,可是江蕊早已仙去,如今算算时间,若是能够顺利转世投胎的话,估计也跟眼前的小女孩一样大。
苏木与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世界上能找到长相如此相近的两个人的概率极低,再加上一周目的本命剑原本也是江蕊打造的。所以眼前的小女孩很可能就是江蕊的转世了。
“谁是江蕊?你们认错人了吧,我的名字叫江雪。”小女孩将马鞭子别好,噘着嘴,腮帮子鼓起气成一只包子:“你们是修士吧?不仅用剑指着我,还叫错我名字,坏人!”
旁边一群侍卫模样的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像追着这匹马是一路小跑,累的气喘吁吁。
为首那个七八岁的小少年想去抢马绳,因为够不着而一直蹦蹦跳跳,尝试几次失败后,叉着腰站在江雪前方:“你居然偷爹爹的马出来玩,还不快回家?你还当街纵马,多危险啊,等我回去告状看爹爹揍你!”
江雪见到他后先是心虚的叫了一声“哥”,在听到他要告状后一只手扒拉着眼皮做着鬼脸,朝他吐了吐舌头:“略,爹爹才不会揍我呢!娘亲和爹爹就我一个闺女,疼都疼不及,怎么会揍我?爹爹娘亲只会揍你呀!”
苏木觉得这一幕极为好笑,少女一身红衣打马过街的意气真的很像某人小时候。从被叫做“哥”的小少年气到脸红的表现来看,她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小少年气的跺脚,指挥着边上的侍卫上前去抓她。
江雪抓住马绳,抽出马鞭子一抽,身下的马就挣脱侍卫的拉着,带着她纵身一跃,跃出了围观的人群。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她还得意的嘲讽道:“哥,你就也偷一匹马吧,你这样肯定追不上我的!”
她头上两个小辫随着身下马的跑动一晃一晃的,一人一马绝尘而去,恣意又洒脱。
小少年也招呼着人赶快追上,一行人刚没歇了多久,又鸡飞狗跳的去追马。
苏木心下宽慰,拉着谢长安说道:“江蕊这一世投了个好胎,大概会幸福的过完一生了。”
谢长安点点头,趁苏木没注意偷偷靠近他,熟练的从衣袍中捉出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她马鞍上还有凡人的官印,应该是出生在某位高官家中。护卫也很多,在家中应该很受重视。”
苏木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一米之内就念静心咒”的原则,下意识往谢长安身边靠靠,有些佩服道:“我不是说这个,你看她头上两个小辫那么精致,连我给你梳头都要练习许久,她头上那两根辫子的花样复杂精细,一定是她娘亲很喜爱她,练习了很久。”
谢长安失笑。想起苏木最开始给他梳的千奇百怪的造型,有些不敢苟同。
他们拉过围观的一个老妇向她打听起江雪的事情,谁知那人一说起江雪就愁眉苦脸的:“你们问刚刚那位祖宗啊?刚刚那位可是将军府的千金江雪,那位小少年是她哥哥江山。哎呦,将军府可是把这两位给宠上了天啊,整天撵鸡逗狗的。江山还好,偏偏江雪还是个姑娘,打也打不成,骂也不管用的。”
苏木咂舌,这不就是小时候的谢长安吗?好家伙,性别一换,破坏力居然翻倍。为景阳城中的老百姓们默哀一秒。不过出生在和平年代的将军府里的确挺好的。
顺着老妇所说的方向一路找到了将军府,谢长安和苏木没有惊扰到他们的生活,隐去身形远远的在空中看了一眼。
江雪再怎么淘气也还是个小孩子,很快就被江山带着侍卫们抓回了将军府。
还没进门就从府中走出个优雅妇人,她见到江山江雪后,先是面露担忧的将二人身上上下摸了一遍,在确定二人没事之后批评教育了两兄妹。此时从屋内缓步出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男人一脸怒意,见到江雪后,刚要发火就被女儿撒娇的贴贴给浇灭了火气。
苏木对这一合家欢乐的场景很是满意。上辈子的江蕊是庶出,也没有什么天赋,父亲不疼、母亲病重。这一世的江雪出身高贵,不用修炼,父母爱她,还有哥哥保护她,她可以自由的去爱谁了。
“走吧师兄。”谢长安眨眨眼:“看来我们的铸剑师还小,得等几年才能帮我们炼剑了。”
苏木靠近谢长安,从他的储物袋中翻找一会儿,找出一张符,悄悄贴在了将军府的门上。这种符咒虽然对修真界的各种大佬没什么用,但对于凡人来说却可以帮助这一家人免除病痛和邪祟。
做完这一切的苏木拍拍手,最后再看一眼将军府,拉着谢长安消失在原地。
“先不打扰你了,小铸剑师,等你长大后再来找你。”
余光里,江雪哄完发火的爹爹又去哄委屈的哥哥,而将军夫人倚着她的丈夫在一旁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