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昆嵛山的位置一路划至大昭边境线，再到最近的边陲城镇郾城。

“这条只有皇祖父和您知道的必经之路确实没有泄露，对方应该只知道大军会从厉山切入东夷腹地，所以才会在山下这个位置设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住大昭的精锐部队，剩下的这八万人才是东夷的主力军。”

“作战计划除了您以外，还有哪些将领知晓？然后……当时留守郾城的是谁？”

段宸微愣，“是……”都是萧文辉钦点的人，兵部侍郎于飞和原青州守备冯豫丰。

“东夷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阻止大昭精锐部队进入腹地，而是要直取郾城。”

若是算时间节点的话，刚好是她在西戎境内，赵子易奔袭千里，兵临京城的时候。

至于段宸所说的那些让大昭将士死伤无数的‘生化武器’，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然后，她一点也没客气，从西戎阐禹跟萧文辉达成协议开始，到她在西戎境内的所见所闻，捡着重要的几个关键点全部一股脑的告诉段宸了。

“……”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的段宸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将晕不晕的时候，却坚强的挺住了。

心头有什么东西松了一下，又瞬间被一股怒气代替。

他手掌用力撑着膝盖，手上青筋暴起突突直跳，“难怪主上……”杀伐果决，却在立储一事上举棋不定，甚至还……

段宸闭了闭眼，并不愿想起那段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

先皇萧峥离世前，段宸还在外平定藩王之乱，待一切尘埃落定赶回京城时，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再见先皇最后一面。

得知亦师亦友亦知己的先皇突然离世，段宸心绪难平，那时大昭初定，也不再需要他这样开疆拓土的老将，他便早早解甲归田，只做个闲散的异姓王爷，任凭朝中再怎么折腾，只要还是大昭，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罢了。

但若是有人敢动摇大昭根基，惦记大昭这一方水土，别说他一把老骨头，就是死了，也要用尸身筑起大昭的最后一道屏障。

“昭武阐禹……”还有那不着调的萧文辉。

萧氏的不孝子孙，简直是主上一世英名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