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父亲是怕我对她做些什么吗?”
贺斯伯轻笑了起来,眼神看上去像只刚睡醒的豹猫,懒洋洋的,又透着几分凉薄的味道。
他目光从柳如雪脸上扫过,轻飘飘的,不留意甚至都注意不到,可就是那一瞬间,柳如雪却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被的毒蛇盯住的寒意。
她不自觉眼睫轻颤了下,脚步后退,躲在了贺巡的身后。
虽然贺斯伯年纪还小,可每次见到他,柳如雪都有种自己的心思被对方全部看在眼底的畏惧感。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沂州岛?”
贺巡拧眉,语气有些强势。
贺斯伯:“难道那地方,只有你们能去吗?我倒是想问问父亲,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居然能抛下自己的未婚妻,独自一个人就跑了回来。”
他说话的语调耐人寻味,一旁的柳如雪不禁红了脸,有些羞愧的同时,也有几分被喜欢的人重视的开心,这种复杂的心情,也让她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这件事如果被笑笑知道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真的不是有心破坏两人的旅行。
可即便是无意的,她终究也还是伤害到了笑笑,不管怎么样,都还是她的错。
贺巡神色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他就正色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这话倒是没错,所以我的事,你也少管,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有什么问题?”
贺斯伯理所当然的说完,就开始赶人,“我还要睡觉,你们出去。”
知道他真是一个人在房间睡觉,贺巡也没有要继续浪费时间的意思,转身就要出去。
柳如雪立马上前去扶他,余光却瞥见了前面书桌上,放着一个十分显眼的相册。
相册有一半被书本遮住,剩下的一半,则是露出了张熟悉的脸。
她有些好奇的想要转头去多看几眼,结果却察觉到床上的少年突然盯着她露出了玩味的笑脸。
她心里一颤,立即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的扶着贺巡就出去了。
等人走后,原本藏在洗手间里,无比紧张的梁笑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出了脑袋。
此刻,贺斯伯已经下床,手里拿着那个画框,似乎正在找存放它的位置。
见她满脸做贼心虚,不由露出一抹看似天真烂漫的甜笑:“姐姐,就这么害怕被抓到吗?”
梁笑笑白了他一眼,“你不怕啊?”
“当然……也怕。”
他拉长了前两个字的尾音,笑得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知道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姐姐你说,我把这个画放在哪儿比较好?”
他举起手中的相框,开始询问她的意见。
梁笑笑眼珠子瞬间就瞪大了,震惊道:“这东西你没收起来吗?”
“没有哦。”
贺斯伯满脸无害:“听到开门声的时候,我收拾你的衣服都来不及,哪里还管得了这幅画。”
梁笑笑:“……”
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贺斯伯又愉悦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