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命压根不理，手头动作依旧不减，越来越多的万法剑宗弟子惨死在此。

这下有些剑仙都要坐不住了。

好在这时，一直选择看戏的顾长歌出手了。

一个瞬身出现在李长命的侧边，一剑挑出，止住李长命的杀招。

“李兄，在这般杀下去，那群老东西可要找你麻烦了。”

李长命仰天恶人笑，张开双臂，满是兴奋：“求之不得，我也想看看，教出一群废物的家伙，会是什么样的废物。”

顾长歌甚是无语，他本善意出手，不愿李长命与万法剑宗结下死仇，但李长命似乎就是为了结仇而来。

“大胆，我等师尊也能由你辱骂！”说着，一万法剑宗的五品剑修拔剑杀来。

李长命不闪不避，单手凝聚剑气，生生接下。

扭头看向这万法剑宗的五品剑修，凶恶可憎的面容令其一个失神，紧接着，一颗药丸被李长命射出，弹进剑修的嘴里。

后者连连后退，掐着脖子，惊恐万分：“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啊，不然呢，还送你颗剑气丹给你补补剑气？”

后者一时语塞，单单吐出一个：“卑鄙。”

这毒药作用极快，李长命在此丹药内灌入了“天人泣”的毒气。即使是对于五品剑修而言，效果也是极好。

眼下，毒气发作，随着剑气经络，腐毒全身，甚至攻击剑窍。

万法剑宗剑修陷入两难，不及时逼停毒气，自己恐怕最好也要落得个境界跌落，更有可能直接身陨于此。

“你且疗毒吧。”李长命似是大发慈悲一般，双手交叠在背后，不再有攻击的意向。

“再不疗毒，恐怕性命不保，何况有顾长歌在此，他会阻止我的。”

此番话语令顾长歌也是诧异，这李长命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那剑修没了选择，就地盘坐开始疗毒，不料，其刚刚内敛剑气，李长命悍然出手。

一拳打穿了他的胸膛，徒手将其心脏捏碎。

剑修身上的生机迅速消失，他低头看了看，李长命的兽爪正捏着他碎掉的心脏。

死前，这剑修似责备般看了眼顾长歌，随后没了气力，只得开口骂道：“无耻！”

旋即，再无一丝生机，周身剑气尽数消融于天地之间。

李长命抽回手臂，甚是嫌恶地甩了甩附着的血液。

道：“早知道用剑了，这样手上能干净些。”

顾长歌惊愕片刻，他从未见过如此毫无畏惧，毫无章法，毫无底线的剑修。

刹那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弥漫在他的心头，并非是现在的李长命能够伤害到他。

而是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就像永远无法得知夜晚的黑暗里蕴藏着什么，无法得知深渊之中藏着多么恐怖的存在。

而他不知道李长命下一步会干什么，是喜笑颜开，还是与自己不死不休。

这些都是未知，李长命的不可预测，不可理喻，让顾长歌对他的不喜，厌恶达到了顶峰。

“李长命！”

顾长歌一声怒吼，似乎让空间沉寂了些许。

“你到底要干什么，要传承你去抢啊，要复仇那你选个时机埋伏啊，你现在就像顽童无理由地行恶！”

面对责问而李长命全然不知有愧，云淡风轻道：“我的做法很难理解吗？他们先前要置我于死地，我现在又杀了回来，他们同样可以杀回来啊。”

“再则……”李长命语气一顿，环顾了还在厮杀的战场，继续道：“把碍事的人杀光了，禁制我想怎么取，就怎么取。”

到这，李长命拍了拍顾长歌的肩头，似老友劝诫：“剑修的本质都是可恶的，你我也不例外，只不过我们都有自己活着的方式。”

“我尊重你的正义准则，你什么时候能理解我的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