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这个要命的晨练，姜冬跟在姬恒身后，越想越觉得这个姬恒一定是想借此敲打自己，好让自己不要乱说话，真是自相矛盾，若是不想让她知晓，直接让她出去不就好了，整这么多幺蛾子做什么，难道碰一下萨纳尔那般的人间尤物还委屈他了不成。

“你在心里骂本王？”姬恒突然停下了脚步，声音悠悠地传来。

姜冬骇了一跳，明明姬恒背对着自己，明明自己只是在心里想着，这厮不仅多长了眼睛，怕还有读心术吧！

还好此时已经到了营帐，萨纳尔已经醒了，正倚在门帘处望着远方，背后是遥遥大漠，自成一副绝丽画卷。今晨的萨纳尔却与昨晚有些许不同，那双眸子里多了丝姜冬所看不明的情绪。想起昨夜的场景与自己的所作所为，姜冬有些心虚，不自然地埋下头。

姬恒却若无其事，扬起他对萨纳尔惯有的温柔笑容，上前执起萨纳尔的手，“醒了？”

萨纳尔双颊飞起两抹红晕，低垂眼帘，轻轻地应了一声。

明明是一对壁人，姜冬现在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此后几天，姬恒每日都留萨纳尔在帐中过夜，带她骑马，看她跳舞，为她伴奏，教她大陵的礼仪，特意让厨子学了蛮族食物的做法，种种行为让军营的每个人都无比确信，将军完全被这个敌人送来的女人迷住了，甚至包括日日跟在姬恒身边的姜冬，都开始感到困惑，除了不与萨纳尔同房，姬恒对她称得上是有求必应，无微不至，给予了她从未给予过任何一个女人的柔情与恩宠。

“今天想做什么？”姬恒仍用着他那能溺死人的眼神专注地看着萨纳尔。

被娇宠多日的萨纳尔不复最初的羞赧，逐渐显露出蛮族女子的大胆与热情，直视着姬恒的眼睛，弯起了唇，“今天是我生日。”

“那本王为你办一个生日宴如何？”

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萨纳尔轻快地在姬恒唇边啄了一下，”那我要好好挑选一套衣服。“而后如小鸟般转身飞入了帐中。

姬恒站在原地，看着萨纳尔消失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今晚你陪着姬钰。”姬恒转身对姜冬道。

“是。”这段时日，姜冬已经成功修炼了不听、不说、不看的良好素养，是以少了很多麻烦，姬恒也不再明里暗里地敲打她，两人相处地倒还算和平。

鼻尖突然感受到一丝冰凉，姜冬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滴水。几粒细小的雪白从眼前飘过，姜冬抬起头，不知何时，天空变成了灰白色，稀疏的雪花飘荡着从天而降，有愈下愈密的趋势。姜冬忍住想要跳起来的冲动，眼睛一下不错地盯着这奇景。

“第一次看到雪？”少女放大的双瞳与蠢蠢欲动的双手全数落入了姬恒的眼中，那一瞬，他仿佛看到了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雪时的情景。京都的冬天是阴冷的，从不下雪。

“嗯。”姜冬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是兴奋，被眼前美丽的景象完全迷住了，就连姬恒何时离开了都不知道。

到了傍晚，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此刻姜冬欣赏过它的美丽后，却开始没良心地抱怨这雪影响了她走路，一不留神就陷了进去。姬钰年纪小，还痴迷于打雪仗之类的游戏，时不时从地上搓起一个小小的雪球砸向姜冬，姜冬权当他是在给自己挠痒痒，走神地看着不远处的热闹。琴音醉人，一定是姬恒在为萨纳尔伴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