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头看向了高处的顾俊杰，尝试使用这种程度的复刻，看来饲养员先生也在不知不觉间达到了极高的强度。

不过这种程度的复刻会产生过度的污染，即使身为不灭眷族，秦石头不能保证顾俊杰陷入狂乱后会做出什么。

但他不同，身为眷族中第一个与“风暴眼”融洽的生命，他除却考虑生命意义之外，同样继承了秦悦的另一部分。

理智充沛分化出了“失控检测”，他具有确定污染上限与污染含量的测定能力。也具有风暴眼的一些下属权能。

战争巨兽开始移动了，并不笨拙的庞大身躯承载着顾俊杰，在密集的镜魇破片的打击下，这巨物依旧稳如泰山，破碎剥落血肉的速度甚至不如它的恢复能力。

顾俊杰面露疯狂，他看向高处那片不稳定液态流体，吞并的欲望点燃了他属于不灭的一部分。

“船长，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本能的亲和让顾俊杰瞬间就掌握了“镜像破片”这透明迅捷的破坏权能。

“你……这……怪……物。”

那弥漫于高空的镜魇聚合体发出了混合的重音，嘶哑中顾俊杰品尝到了它的畏惧，这是狩猎成功的前兆。

……

“你知道的，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刻。”

持伞人影的声音自王凯耳边响起。

王凯冷哼一声，他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了手臂的部分。

混合了黑红色糜烂血肉已经长出了失控的肉芽，他这具完美身躯出现了缺痕。

“我别无选择，你不能指望我去处理掉所有的老鼠。”

“措施局的特级干员已经找到了我的仪式，在这过去之影，我的力量是分散的。”

持伞人影笑道：“哦，亲爱的先生，别告诉我你不适合搏斗？比起我那亲爱的不灭女孩，你竟然打不过一个淑女。”

王凯依旧认为“轻佻”是如此讨人厌恶，他发誓，绝对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恶劣存在。

虚伪的东西，是你操纵命运的可能性，致使不灭眷族踏入未知的狂乱。

王凯不去想这些了，他要完成自己的最后一步。

“你真是一个合格的求道者，不得不说，王凯先生，我都有点喜欢你了。”

“如果你失败的话，或许……我还会给你一次机会？以另一种方式？”

王凯冷笑一声。

他在交易的天平上早就放上了他的灵魂，而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不相信这家伙的鬼话。

对于他来说，这次只有……

成功与死亡

“当然，以上都是假话……”

王凯默念道。

这种时刻，他甚至有些恍惚，这一路上他付出了太多的东西，但这一切值得。

他不屑于和人类过家家了，在这注定毁灭的结局中，他才是真正的见证者。

“当然，王先生，我会陪你到最后一刻，您瞧。”

持伞人影指向了上空，本该是处于医院内部的王凯却透过屋顶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2024年的夜色依旧美丽，那宁静总让人能回顾过往。

“你们的高空如此美丽……我喜欢这样的世界。”

持伞人影扬起头，那双与人相差无几的眼睛闪烁着高空的倒影。

“只有我同样会欣赏这片刻且短暂的美丽。”

“你们的历史短暂又如同泡影，但你们的文明却没有你想象中的不堪。”

“毕竟……”

“我为此而来。（古神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