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问道:“是谁。”
陆若云道:“一个便是你的赵世伯赵璋,还有一个便是胡绍齐。这俩人一个被黄巢器重,另一个是王仙芝的左膀右臂,都是能第一时间接触军情之人。”
“啊!”林婉一听,惊得忍不住叫声来,颤声道:“这决计不可能,陆姊姊一定是你搞错了。”
林鑫、赵璋、胡绍齐三人均为义军立下过汗马功劳,但此刻三人均有嫌疑,便是陆若云自己也不愿相信,此刻听林婉出言质疑,陆若云轻叹一声,道:“我也希望如此,只是这几日里我苦思冥想,得出的结论均是一样。只是有一事我想不透,这三人均是义军起义时便参与了的,若要出卖咱们又何必等到现在?”
忽然之间,林婉好像想到了什么,忙道:“对啊,这几人虽然都有嫌疑,但奸细未必是他们之一,那日林大哥奉命找人去袭营,他来找大哥时咱们便在一旁,若是他去找他人时也有其他人在一旁得知了消息,而这人恰好便是奸细呢?”
陆若云一愣,握住林婉的手道:“好妹妹,多亏你提醒我,这倒是我疏忽了。听你这么一说,这三人也未必便是奸细,只是单单如此还不能证其清白,一切还得等咱们到了郓州和义军会合之后再细细调查。”
林婉笑道:“好姊姊,你也太多心了,赵世伯是我自小相识的,他绝不是奸细,而胡绍齐和林大哥俩人我虽对他们不甚了解,但一个是名满天下的大侠,一个是萧然哥的好兄弟,他们俩人定然不会是奸细了。”
她天性纯良,心中想到为三人开脱的理由,又得陆若云赞许,此刻便不由得笑出声来,先前的苦闷早已一扫而空。
陆若云和她相交多日,深知她的脾性,此刻不置可否只加紧驾车,往郓州赶去。
陈萧然走进禅房,见一老僧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垂首,似睡非睡。那老僧的年纪在六十许间,虽是年老身子却倒还健壮,模样甚是和蔼,两条白色的长眉从两旁垂下,似是长眉罗汉一般。
那僧人缓缓抬起头,慢慢睁开双眼,竖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普慧,见过施主。”
陈萧然上前一步,拱手见礼,道:“晚辈深夜造访,叨扰大师清修了。”
普慧微笑道:“施主不来,老衲也要去找你,又何来叨扰一说?”
陈萧然心中一凛,暗道:“莫非他已知晓《金刚经》是被我盗走?这怎么可能!”
那老僧不疾不徐地说道“方才施主藏匿在屋顶之上,虽是悄无声息但呼吸吐纳之间还是被老衲瞧出些端倪。我见你呼吸或急或缓,胸口似有气血凝结,显是近来内息不稳落下的病根。施主,不知老衲说的可对?”
陈萧然听他说的一字不差,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也不及细想,“扑通”一声跪在普慧面前,道:“晚辈一时鬼迷心窍,潜入少林寺藏经阁盗书,误取了一本《金刚经》,机缘巧合之下从中习得了高深的武理,亦悟出了高深的内功,但近日思绪一动便觉胸闷气短、头晕目眩,苦不堪言,还请大师大发慈悲不计前嫌为我解难。”
陈萧然性子倔强,本不肯轻易求人,但连日遭受打击,锐气已被消磨不少,加上近来饱受因《金刚经》带来的苦厄,早已心身俱疲,此刻听普慧提及,再也支撑不住,出言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