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径直打开大衣柜,找了件崭新的红毛衣套上,下面配了条窄腿黑裤子,脚上踩着双白色运动鞋。
对镜自照,陈锦棠对这身装扮非常满意。
“死丫头,怎么没淹死你呢?你表姐的衣服你也敢穿,还不快脱下来!叫你表姐瞧见了有的闹呢!”
陈锦棠闻声转过头,和江玉梅对视了两眼,冷笑道:“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衣服,什么时候成了她姓江的了?”
江玉梅指着陈锦棠的鼻子骂道:“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你爸没了,以后咱们孤儿寡母还得仗着你舅舅一家过活,几件破衣服你也跟你姐姐争?”
江银山怕把陈锦棠逼急了,她再寻死,干笑了几声打起圆场来。
“不就是几件衣服嘛,锦棠喜欢穿就穿着吧,就当是你姐姐给你的贺礼,你正好穿着这身衣服去傻子家……
啊呸,是去秦家,秦家那儿子见了你这个样子还不喜欢死,看,这是结婚证,愣着干啥,接着啊!”
江银山把一张喜庆的红色纸张往前递了递,陈锦棠接过一看,结婚证上赫然印着她和秦俞安的名字。
秦俞安定然是强塞给她的傻子老公。
落款日期是一九七五年十月三日,落款处还加盖着鲜红的公章。
这张结婚证如假包换,铁板钉钉。
“厉害啊,结婚证都给我办下来了。”陈锦棠心里凉了半截。
新婚姻法规定男方年满22周岁,女方年满20周岁方到结婚年龄。
原主今年才17岁,根本不可能领到结婚证。
“为了这事儿,你舅舅找人给你改大了好几岁,费了老大的劲才办下来的结婚证,钱更是没少花,锦棠,你可得念着你舅舅的好。”
江玉梅拍着陈锦棠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劝说。
江银山也摆出一副慈爱的嘴脸,试图继续pua陈锦棠:“以后你在秦家受了委屈,就跟舅舅说,舅舅带着你表哥去帮你揍人!”
陈锦棠嫌弃地抽出胳膊,事已至此,实在没必要跟便宜妈和奇葩舅舅继续废话,不如先去秦家,想法子让傻子跟自己离婚。
当然,离开家之前,她会让江银山一家子付出代价。
“行呗,秦家那傻子我嫁了,不过去秦家前,得让我吃几天饱饭,红烧肉、大鸡腿、大米饭、现在就给我去做!”
一听这话,江玉梅的火气就上蹿上来了,张口就道:“你舅舅不是说了吗,红烧肉、大鸡腿只有你表哥才有份吃,你都是要嫁出去的人了,为了一口吃得浪费唾沫,也好意思!”
“女孩子家吃什么肉,锅里有米汤,要喝自己去盛!”
江银山冷哼一声,“砰”一声摔门走了。
江玉梅瞪了陈锦棠一眼,又骂了声:“造孽玩意儿,你嘴咋就那么馋?瞧吧,又惹你舅舅不高兴了!”
连忙屁颠屁颠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