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者,竖石也。一用计时,二用祭祀,再用纪实。”
九州某地,身为考古队队医的杜衡无聊的翻着通讯器,那块新发掘出来的苍青古碑昨日竟被检测出某些莫名的能量波动,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甚至教授都已经打算从神话传说入手。
“呦!队医也开始搞研究了?”一条健硕身影钻进杜衡的帐篷,毫不客气的抓起他的养生茶一饮而尽。
“队医兼研究员,你们考古队赚大了。”杜衡似乎对来人已经习以为常,笑着打趣。
“切!在兮姐来之前,我们考古队连队医这个职位都没有。”那健壮男子拉着杜衡走出帐篷,老教授要对古碑动手,他来找杜衡去看热闹。
“那是你们考古队太穷了。”杜衡说笑着和他挤进围观人群。
只见一巨大石碑扑倒在地,厚度堪比一堵矮墙,苍青色的碑体古意盎然,斑驳的碑面沉淀着时间的痕迹。
“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这块石碑,我心里都突突的,恍惚间似有无数人影立在石碑上怒吼。”拉着杜衡来的健壮男子皱着眉,忧声自语。
杜衡也是面色一紧,身边这位损友可是整个考古队的吉祥物,老教授曾言自从他来考古队平安了许多。
“今天几号?”
“七月十五,中元!”健壮男子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古老传说中鬼门大开之日,健壮男子的这种感应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杜衡上前,想让老教授暂停对石碑的探索。九州近些年陆续发生一些超常规事件,让他这个唯物主义战士有些动摇。
杜衡瞥见女友石岚兮自石碑敲下一块石皮,心脏仿佛被人一把攥住,连忙制止。
可是已经晚了,世界突然陷入黑暗,风暴让整个考古队人仰马翻,一道淡白色的旋涡出现在古碑上方,包括古碑在内的一切被拉扯着没入其中。
“该死的石碑!”杜衡咒骂了一句便紧紧抱着缩小的石碑晕了过去,意识朦胧间他仿佛也见到无数人影在冲击,在怒吼!
“打出去!纵使只溅出一抔血,至少证明我真正存在!”
“祖先的荣耀,后辈的希望,存在的意义由我们证实!”
“那广阔的大地埋藏祖先的尸骨,那流淌的洛水混合先辈的血浆,我们的悲欢曾在天地间绽放。。。。。”
不知过了多久,杜衡才恢复清醒,睁眼依旧是黑暗,只有自己透明的身躯散发着微弱的光,等等!透明?他猛地跳起后知后觉的打量着自己。
“我嘎了?”
杜衡此刻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问号,同样他也注意到自己体内那块巴掌大的苍青石碑,悬在小腹处,那透体而出的微光正源于此。
过了许久,杜衡才勉强接受自己可能嘎了的事实,借着石碑的微光打量这片死寂的世界。
一条条透明虚幻的魂体目光呆滞,仿佛受到召唤一样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唯一不同的是有人平和,有人怨气滔天,有人身上弥漫血色,煞气汹涌。
杜衡混杂在众多魂体中,随他们翻过面前的荒原,地平线尽头才有了微弱的光,勉强照亮了整个世界。
这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血色世界,死寂,宁静,缺少生机是这里永恒的主题。地上是成群的魂影向着那光亮处行进,天空悬浮着陨石和黑色山岳,甚至有枯木扎根于半空。
一路前行数百里,那光芒越发璀璨,且不再单一,六道粗大的光柱冲天而起,如同转盘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