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说道:“通往成功的道路总是曲折的,哪里能事事一帆风顺?”
“世间万般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困难常有,可只要有一颗克服困难的心……办法总比困难多。”徐阶补充。
李青颔首:“这话比刚才中听多了,不过嘛,说谁都会说,做不做,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
二人:“请永青侯相信我们,相信我大明官员,相信皇上。”
抱歉,一个我也信不过……李青幽幽道:“一个人说了什么不重要,得看他做了什么。”
“是,永青侯说的是。”
“永青侯这话鞭辟入里,下官深以为然。”
两人忙附和,继而一脸恳切,只想求一个答案,也求一个心安。
不料,不等李青给出答案,张居正便惊坐而起。
“是你!我想起来了,我们见过,我小时候见过你……”
张居正异常激动。
不只是想起了李青,还想通了李青为何能让在座的大佬如此恭敬。
李青是永青侯!
真正意义上的永青侯!
虽搞不清楚一个人为何青春永驻,可事实就摆在面前,容不得不信。
眼下的李青,跟他小时候见过的真就是一模一样,没有丁点变化。
“嘭——!”
陆炳拍桌而起,怒道:“老子忍你很久了,一个小小翰林,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徐阶也是面色难看,叱道:“叔大,你做什么!?”
“徐师……”
张居正有心解释,又觉怎么解释,都不如让李青来说。
于是,又看向李青。
“当初江陵,庙会猜字谜?”
众人愕然,不由也瞧向李青。
李青挠挠头,“抱歉,我记性不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实话,对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李青一向记忆力不好。
经历了太多,哪能事事都记得?
陆炳转过头,又怒:“好小子,还搁这儿攀关系是吧。”
张居正又急又郁闷,忙道:“您再想想,当时我就这么高,咱们在庙会偶遇,你说还你是金陵人……”
张居正一边比划,一边帮李青回忆。
可李青确实没啥印象了,见其一脸焦急,说的又煞有其事,无奈道:
“行吧,就算见过吧,你想说什么?”
“我……”张居正卡壳。
是啊,我想说什么,我又该说什么……
张居正吭哧半晌,讪讪道:“我…下官……抱歉。”
李青好笑摇头,又看向严嵩、徐阶,说道:“我这次在京不会逗留太久,还有,我会不会再步入朝堂,不在我,在你们,明白?”
“明白明白。”
二人连连点头,心下放松。
天可怜见,总算不用面对这个大魔头。
李青给他们的压迫感太强了,强过皇帝。
皇帝只会让他们头疼,李青可是会让他们脖子疼。
“嗯……”李青又掏出一把昨日听书没嗑完的瓜子儿,‘咔咔咔咔……’
“冒昧登门,叨扰了。”严嵩、徐阶一同起身,拱手一揖,“告辞。”
接着,又朝陆炳、黄锦颔首示意,然后退了出去。
张居正心情复杂,作了个揖,也跟着退了出去……
出了门,与严嵩拉开一段距离,徐阶这才开口:“叔大,你今日太冒失了,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张居正想说与李青确实认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诚恳认错。
见他如此,徐阶反而不好再责怪,说道:
“你能推算出他的身份,确是难能可贵,可在这位面前……还是不要显摆自己的聪明为好。你再聪明,你能有他聪明?人家活了两百多岁,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啊?两,两百多岁?”
“保守估计两百多岁!”徐阶无力道,“从洪武十五年至今,你算算多少年,当初为孝慈高皇后医病时,他就是这个样子,其真实年龄……不可追溯。”
张居正震悚。
“徐师,你是说……他是第一任永青侯?”
“你以为他是第二个?”
张居正讷讷点头,吞咽了口唾沫,道:“李青,家住金陵,永青侯,容颜不老;故此学生才推断出他的真实身份……这么说来,两个永青侯都是他?”
“是啊!”徐阶苦笑道,“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当初内阁大学士、六部九卿等一众大员也如你这般……太不可思议了。”
张居正艰涩道:“世间怎会有这么一个人呢?”
徐阶仰脸望天,苦涩叹道:“天知道……”
张居正沉吟了下,问道:“徐师,学生有一事不解,这般匪夷所思之事,为何你们会深信不疑啊?”
“因为史料,大明列祖列宗的实录,犹以起居录为甚……”徐阶简单解释了下,道,“在皇上的大力推动下,证据链充足到让人不得不相信。”
“唉,种种证据摆在面前,由不得不信啊……”
徐阶满心满脸的苦闷,轻轻呢喃,“一个皇上就够难伺候了,又有一个李青……唉,我大明朝的官,可真不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