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晗卿自然不会与他硬拼。运起水月步,避实就虚,避开他几处杀招。段伶官疯癫一般,他虽是单掌对敌,但招式犹自狠辣犀利,刘晗卿运起水月步连躲数招,镜花掌一掌击去,迎上段伶官掌力,左掌作势一拂,将段伶官掌力后劲一一化解。
二人一招交手,刘晗卿心中不由暗赞,只觉对方内力雄浑,难以封镬。忍不住寻思:“此人武功当真了得,他与谢啼鸣一战在前,如今竟还有这般功力在。也不知适才一战,究竟谁吃亏更盛。”
心中这般想,知道不能与对方硬碰硬。急忙撤掌敛锋,微退数步,重新振招疾攻。一旁仲画辞见刘晗卿身形舒徐,进退有度,心中稍安。她自小被典姥姥教着习武,虽是武艺不精,学得粗浅,却也能看出些门道。知道刘晗卿自知招式有余,但内力却不及对方,是以以水月步避其锋芒,批亢捣虚,如此一来,一时虽不能取胜,防守却万无一失。
刘晗卿身在局中,心知肚明,眼见已将段伶官引到开阔处,便欲以镜花掌缠住对方。忽然间,就见段伶官欺身而上,如影附形,单手疾攻七掌,缠住刘晗卿,忽而掌风瞬时猛扬,手腕飞速抡起一卷气澜,盖掌拍出。
刘晗卿识得那掌法,忍不住喝道:“彷徨掌。”不及多想,身形疾动,镜花掌双掌往上一架,贯力攻出一掌,接下段伶官致命一击。
段伶官一直以虚招虚张声势,引得刘晗卿放松警惕,实则招招蓄力,单等此时,只觉自己这一掌拍下,必然势如破竹,拍至半空,却蓦然受阻,定睛之下,与刘晗卿硬对一掌。
一声沉响,双方各自收掌退后一步,段伶官攒眉蹙额,心中暗道:“怎么每次与这小子交手,都仿佛他比前日又有精进,今日这一掌,竟能将我的掌力化去大半,实在奇怪至极。”
他哪里知晓,刘晗卿自小被晦空教导,修佛习武。佛门武学,最讲究根基,易经洗髓,经年累月,从不间断。刘晗卿学艺十余年,虽是招式不过一套镜花掌,一套水月步。但若轮根基深厚,内功雄浑扎实,只怕便是许多江湖一等一的好手,也未必能与之比。他原先数十年不过打磨筋骨,去年一年,老和尚不传他武功要诀,却偏偏只和他过招。他每与老和尚过招一次,深思熟虑,内功便精进一分,况他又是深研佛学,颇有慧根之人,佛门讲究佛学武功,二者缺一不可,刘晗卿正好符合,如此一来,事半功倍。
而今,他与段伶官几次交手,与在门中与老和尚交手并无两样,只是与段伶官交手,自然是以性命相搏,如此一来,每次交手虽极尽险象,但领悟程度,自然高于平日里与老和尚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