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晗卿笑道:“谁死谁活,犹未可知,段兄何苦这么早便下结论?”段伶官冷哼道:“镜花掌、水月步么?守有余而攻不足,真想凭此从我手中溜走,今日怕是莫做指望了。”
刘晗卿呵呵一笑,道:“你猜,我为何要大张旗鼓地从九江府码头过?”段伶官闻言不语,他心中认定此子诡计多端,他既这般说,必然早有准备,拧眉沉吟道:“你早知我会来?”刘晗卿道:“我若不知道你会来,何苦留消息给你。”段伶官道:“你若不留消息给我,尚有逃命之机,如今你已是我掌中蚂蚁,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凭空变出什么帮手来。”
刘晗卿哈哈一笑,道:“段伶官啊段伶官,果真是傻得可怜,你也不想想,我防得了你一时,难不成还能防你一世?我既然敢在此等你,自然不怕你追来。”他见段伶官一脸不屑,肃然道:“你一心想掳走画辞,她如今是我娘子,我岂能让你如愿?与其将你引到苏州,不如半路要了你性命,一劳永逸,免除后顾之忧。”
段伶官闻言,哈哈大笑道:“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留我。”话音方落,双手一抬,两袖顿时灌满清风,呼呼作响,双掌隐约有紫气萦绕,忽而交错,便要攻来。
刘晗卿冷哼一声:“来得好,且看你如何面对背后一击。”说话间镜花掌飘忽起势。突然对着段伶官身后喝道:“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段伶官闻言一惊,全身真气萦绕,吹得衣袂呼呼作响。他乃当世一流高手,听风辨音,追踪寻迹也是一流。当即运功搜寻,果然察觉异样,只觉那丛林之中,隐隐有气息周流六虚,蠢蠢欲动。深知有高手再侧,只怕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自己方才若是贸然出手,先不说眼前刘晗卿有水月步傍身,自己纵然有把握将他拿下,只怕也非三招两式可以解决,若是自己一着不慎,被这小子镜花掌缠住,脱身不得,那人再突然出手,只怕今日自己真有阴沟翻船之忧。
想通这点,忍不住心有余悸,暗骂刘晗卿卑鄙无耻,竟请来帮手隐藏偷袭,难怪适才有恃无恐,原来底牌在此。一方面暗自庆幸,若非自己处事谨慎,今日必然又上了这小子的大当。忍不住暗想:“只怪这小子沉不住气,他若不喊那一声,而是先将我缠住,那人再偷袭,我如何能分身应对。如今我既窥得先机,管他是谁,今日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他这般想,怒极反笑,喝道:“好得很。我最喜欢的,便是将一个人心中希冀一一击碎,看着他渐渐绝望,舒心无比。已经很久没看过这种场景了。”
他说完这句,身形倏动,如鹰击长空,霎时间像树林中隐藏之人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