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定主意,前面寻了处浅水上岸,摸索往前行了几里,果然见江岸苇荡有小船隐约可见,知道严半师所言非虚,陆思弦果然在水路布置了伏兵。于是改道绕行,只见几处大小路径,皆有可疑之人,刘晗卿道:“陆思弦如此,只怕你我之计让他实委难受,恐怕有破釜沉舟之嫌。”
昼澜这一路都得刘晗卿照顾,此时见情况如此,道:“若真遇到难事,你离开就好,切莫再为我拼命。”
刘晗卿蹙眉道:“此言差矣,陆家人又不认识我,即便抓了我也无妨,倒是你,一定得逃出去。”
二人见陆家爪牙守得严实,不敢轻敌冒进,眼见天色已晚,先寻了个僻静小店歇了,刘晗卿心中警惕,一夜未眠,次日拉着昼澜反其道而行,折而向北,再向东行了几十里,又折返向南,眼看着苏州城东门将近,二人心头大喜。忽见前方烟尘四起,几匹轻骑拍马扬尘而来。刘晗卿暗叫糟糕,知道二人行踪终究被发现,正要拉着昼澜躲避,又闻得身后马蹄声疾,知道已被陆家爪牙包围。
霎时间,只见道上尘土飞扬,喝声四起,前后十骑飞奔而来,将二人团团围住,马上为首一人锦帽貂裘,英姿潇洒,定然是陆家公子陆思弦无疑。
陆思弦冷冷瞧着眼前二人,不屑道:“你便是去我府上行窃的小贼吧!好得很。”
昼澜皱眉不语。刘晗卿靠近一步,悄声道:“对方人多势众,今日怕是很难善了。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趁机逃走。”昼澜蹙眉道:“这如何使得,万一……”刘晗卿道:“无妨,我又没去他府上偷窃,他不会把我怎样的。”
昼澜白了他一眼。陆思弦见二人插翅难逃,冷哼道:“还能逃到哪里去!说吧,你们是仲画辞的什么人。”
刘晗卿疑惑望着昼澜:“仲画辞是谁?”昼澜细声道:“便是你讨厌的仲四小姐。”刘晗卿恍然。
陆思弦见二人窃窃私语,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沉声道:“不说也罢,抓住慢慢审问,不怕你不说。”昼澜冷然道:“你待如何?”陆思弦道:“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仲画辞既和我有婚约,那《绣玉卷》是她未来的陪嫁之物,如何还使人前来盗取。”
昼澜怒道:“我家小姐何时答应嫁与你?”陆思弦冷哼道:“原来是个小小丫鬟,都说你那仲四小姐性格怪癖,面容丑陋,若非为了陆家大局着想,我岂会看上她?不过……”他盯着昼澜,上下看了半晌,微笑道:“你这般姿色,到叫本公子好生着迷。”
昼澜喝道:“好生无耻!”陆思弦嘿嘿冷笑,道:“今日先抓你回去,我再去告诉仲画辞。她既与我有婚约在先,生是我陆家人,死也是我陆家之鬼。她若识相,便依我之言,择良辰吉日与我完婚,这才是保住仲家唯一的出路,而今,我且再加一条,那便是你,需得作为陪嫁丫鬟,入我陆府。”他直起身子,高高在上道:“你放心,到时候她是妾,你也是妾,我定宠你胜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