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邦首领见陶磬已死,野心落空,生怕千凤仪会出兵讨伐,便特黄金万两,珍宝无数,作为本族的王子的陪嫁,送给千凤仪。
千凤仪只是勾唇一笑,随意封了个君,扔在了宫阙宫的敬亭轩。
而列嬴因为成为,目睹陶灼华的罪证的证人,也被晋升为君,,把他扶成为宫阙宫的主位,明面上代为照料,实则暗地里打压拓跋俊。
其二,纪寒柏也晋升为贵君,成了后宫之中,实际的主人。
这一日,千凤仪望着雕刻给岸柳的白玉簪出神,李公公走了进来,低声道。
“启禀陛下,死牢里那位,想在临死前再见一下陛下。”
千凤仪紧紧地握着簪子,嗤笑道:“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见我?”
李公公低下头:“奴才不知。但那位说了,若是他见不到陛下,便要把陛下谋杀亲子之时,公之于众。”
千凤仪冷笑一声,不屑一顾:“他的孩子本就该死,即便众人知晓,朕也毫不畏惧。”
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不过他这半辈子嚣张跋扈,朕还从未见过他沦为阶下囚的模样。”
“如此想来,也是时候给自己找个乐子了。”
时光飞逝,月影重重。千凤仪一身红云凤尾袍,走进了死牢。
看着他像个丧家之犬般,气息奄奄地躺在冰冷的地面,嗅着他满身恶臭,只觉得甚是痛快。
“朕只当是贵君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会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男女之爱,把自己算计到这步田地。”
说着,她坐在侍卫搬进来的椅子上,睥睨着他的落魄。
陶灼华凌乱的头发,遮挡了他的视野,身上未干的伤口,只艰难地靠墙坐正,便再次涌出血液。
他抬起头,看着她满目光鲜,忽而笑出了声。
“我从来都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失忆。我只是在赌,赌你会为了我们的孩子,放弃你对我的仇恨。只可惜,我赌错了。”
千凤仪心底一颤,微微勾唇:“你应该明白,我对你所有的宠爱,都是因为你们陶氏一族,在前朝的作用。”
“如果你安分守己,或许我会在毁灭陶氏后,勉强你一命。”
“只可惜,你不该动岸柳。你明明知道,你做出如此行径,我会杀了你,可你还是做了。”
陶灼华嗤笑一声,仰天长叹,复而说道:“我是右丞嫡子,自小衣食无忧,万千宠爱,才华无人能及。”
“我原本可以在前朝立一番事业,但只是因为,在你谋杀先皇时,看到了你满身鲜血,伤痕累累,眼睛中却含着泪水的模样。”
“我从未见过一个如此矛盾,却让人心怜的女子。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此生都不会放下你。”
“我想保护你,照顾你,和你在一起,走过这漫长且无聊的一生。”
“只是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曾分给我一分真心。你嘴上说着爱我,可看向我的目光却是那样的冰冷。”
“你看似保护我,却暗地里肆意让纪寒柏欺负我,伤害我……”
他虽是笑着,但眼泪却簌簌地落了下来。
“如果你肯施舍我一点点爱意,我会放弃我拥有的一切,成为你手里最想拥有的那把刀。”
“你待沈星吟是真,待许兰卿是真,甚至对列嬴那个草莽出身的叛徒,也是真。”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对我,就这么残忍!为什么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到最后都要付之东流!”
“我不甘心!我陶灼华光辉了一生,就这么败了,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