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凤仪阴冷狠绝的模样,让纪寒柏不由得回想起,她当初满脸鲜血,却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模样。
他不由地心底发颤,忍住肩膀的疼痛,握住她的手:“仪儿,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不必了。”
千凤仪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慢慢地收回了手:“他想要的东西,我给他就是了。”
“只要他能死在我的手里,就足够了。”
说完,她紧紧地抱着纪寒柏,闭上眼睛喃喃道:“别离开我,寒柏,我只有你了。”
“别怕,仪儿,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绝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此后一个月,千凤仪一直服药养病,但病情却越来越重,有时甚至连人都分不清,如同失忆了一般。
就在这时,陶灼华却一身暗红色长袍,脸色几痕未干的鞭伤,悠然地走了进来。
“陛下身体可还好?臣侍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纪寒柏一个箭步,走上前去,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领:“你怎么出来了!是你做的!这一切竟然是你做的!”
陶灼华嗤笑一声,不屑一顾道:“江左丞卧病在床,纪尚书经过上次刺杀一事,声势已然不如从前。”
“纵然有沈家和许家的支持,在朝堂之上,也是孤掌难鸣,又遇上陛下病榻缠绵,自然是我陶家独大了。”
说着,他上下乜纪寒柏一眼,勾唇道:“说实话,我并不想听我父亲的命令,杀死陛下。”
“毕竟我也曾如你一般,真心爱慕着她。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救她。只是条件是,从今以后,不许你再接近她半步。后宫众人,亦是如此。”
“你……做得到吗?”
纪寒柏转头看向唇瓣青紫,陷入昏迷的千凤仪,终究是狠了狠心,闭上了眼睛:“只要你能救活仪儿,我会如你所愿。”
陶灼华笑了笑,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喂进她的嘴里。
不多时,千凤仪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眼前之人,微微蹙眉:“你……是谁?”
“我?”陶灼华重复一遍,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庞,笑道。
“我当然是你最爱的贵君,陶灼华。”
“灼华……灼华……”
她反复咀嚼这两个字,目光无意间落到纪寒柏的脸庞,随即惊惶地拉住陶灼华的手,躲在了他的身后。
“陶灼华,你对仪儿做了什么!”
纪寒柏怒不可遏,就要上前,却猛地被身后的太监按住臂膀,半跪了下来。
“你说过的话,我向来是不信的。所以我给仪儿喂了的是解药,却也是锁情丹。她只会爱上,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
“那个人,就是我。”
“卑鄙!不准你叫她仪儿!陶灼华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陶灼华轻笑地走上前,示意太监把他按在地上,随后将脚用力地踩在他的脸上。
“当初你对我百般侮辱,和江岸柳伙同仪儿算计我的时候,有没某想过今天呢?”